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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真正的密契主义者,才不会惧怕超自然的力量。”

    这句话从记忆的某个角落窜出,像一支被思维的火星偶然点着的冲天火炮,冷不零丁飞进梦境的夜空里,然后炸出一个闪亮夺目的大焰花。让梦境这胆小敏感的生物收起华羽,窜到了现实的背面。

    他于是醒了,脑海里还回荡着那句话。但不知为何,那句话让他感觉就像是枕在棉花糖上睡觉一样甜蜜舒适。每逢这种感觉出现的时候,他知道,这代表着他睡了一个好觉。

    或者准确点说:打了一个好盹。

    他坐正了身子,搓了搓脸,伴随着惺忪的呼吸声,他将椅子拉近了些。他的脚已经完全木了,新鲜血液带着暖流流经该处,麻酥酥的知觉被唤醒,就像有无数躁动不安的细毛包裹着双脚。而若在此时动一动脚上的肌肉——随便哪块,那些绒毛便会发了疯般挠到人不得不咬牙挺过去的地步。

    在酥麻感存在的这段时间里,他感觉自己的脚像是被定住了。他于是一边回想着那句搅乱梦境的话,一边盯着书桌上那一颗忽闪忽闪的火星出着神。

    那是一颗矮蜡烛灯的火星,矮蜡烛被放在一个玻璃罩子里,加热着上方一玻璃鹅颈瓶的金色液体——花精。

    这是一种以鲜花c纯净水以及白兰地制成的药剂。对一般人来说,这种药水顶多当做情绪药来使用,但对于一个密契学者而言,它的用法恐怕会大不一样。

    没错的,他是一个密契学者。

    在酥麻感褪去的那一瞬间,这个密契学者想起了那句话的出处。它既不是出自某个密契大师之口,也不是铭刻在哪块石头上的名言警句——只是他自己捏出来的一句话。他喜欢捏出许许多多的经典句子用于鞭策自己,而且大多是关于行动力的句子,尽管他自己都承认,实际效果有限。

    他深深吸了口气,用略酸痛的肌肉伸了个懒腰,当他的手高高举在头顶的时候,他感到有一些寒冷。这种寒冷用一个成语来代替的话,那便是“春寒料峭”。

    时值二月之末,春日之初。和煦而有热力的阳光依旧带着冬阳的金黄色。一阵大风吹开笼盖青空的云雾,天际无云,穹窿如同一个巨大无朋的蓝色宝石,紧紧地压在最高楼房的头顶上。阳光将窗帘超透,防盗栏再将其切出许许多多的方格。其中一些方格爬到手背上,让他感到一股若有若无的热量。

    一群小孩大呼小叫从楼下跑过,大人们的喝止声紧随其后。一辆面包车慢腾腾地从窗外公路开过,一个操着川普口音的声音正将大促销的消息广而告之。天花板传来楼上的脚步声,一股若有若无的油香弥漫在屋内,那是隔壁的主妇正在炒着青菜。

    堆砌在屋里的花盆,长相奇异的植物正在欢快地沐浴在金阳下。其中一片大大的叶子里盛满了清水,一颗一颗从缝隙里滴到一丛绒绒的蘑菇上。

    他拍拍脸,打开手机,看着屏幕上“11:02”的字样,忽然想起什么,将鹅颈瓶用钳子拿了下来,晃了晃,花精呈现出很漂亮的琥珀色。些微的蒸汽在瓶颈如螺旋般萦绕着

    “这样就好了。”

    经过五小时的蒸煮,花精已经抵达了最完美的状态。

    这位密契主义者待花精冷却后,便拿着瓶子c细蜡烛和银匕首走到空余的卧室里。在那里,一张画有奇怪符号的巨幅印刷纸摊在地上,四个角被哑铃片压着。

    那个符号的绘制,花了他不少时间。

    那是构架灵道的符号阵,如果愿意的话,也可以将其称之为魔法阵。密契学者们就是一群研究各式各样魔法的人。虽然密契学者们并不待见“魔法”这种说法,因为这两个字不是让人联想到霍格沃兹,就是让人联想到神棍佛棍。

    他们更愿意将其称之为相阵,将魔法称为相力,以及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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