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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枝说:“那,那有啥哩,过,过去的农民都是这样。”

    常大伯接着说:“那时候没有机械,啥活都靠人干,农民的确太苦了。咱家的情况比较特殊,人多劳少,连年超支,家里负担重,上工不能停。你大妈的辛苦程度特别大,但她以身作则c任劳任怨。割麦割走镰,起场打间叉,就跟穆桂英似的,阵阵到,一般农村妇女没有能比上的。”

    桃花感叹着说:“啊!真是了不起的人呀!可惜她没有看到今天的幸福生活。每年祭奠时多说一会,也让她心里高兴高兴。”

    柳枝又说:“唉,不,不知她能,能不能听见?”

    常大伯说:“人死了啥都没啦,咋听得见哩。祭奠都是了活人的心事,让活着的人怀念先人,不要忘本,对死者一点作用也没有。”

    桃花又问:“听我爸说过,我五爸是吃我大妈的奶长大的,听你这么说似乎不大可能。我大妈没过门就有了我五爸,刚结婚的媳妇没有娃就不会有奶,我五爸咋能吃上我大妈的奶哩?我爸说的话大概有误差。”

    常大伯接着说:“没有多大误差。那时候没有幼儿园,没有学前班,也没有奶粉,孩子吃奶的时间长,有的娃八岁上学还吃奶哩。你大妈刚过门就管着老五,第二年我们有了大妮,老五还不到两岁。你大妈一直管着两个孩子,老五看大妮吃奶就要吃。她看老五没妈,缺奶的时间长了,身体不好就让他吃。她的奶多,大妮吃的少,大部分都让老五吃了。”

    桃花出了口气说:“哈——原来是这样的,那时候的人真能干呀!她后来得了啥病早早走啦?是不是那些治不好的瞎瞎病把命要啦?”

    常大伯又说:“不是,那时候没有计划生育,娃多太劳累,我妈是让我姊妹伙把命要了;你大妈也是久劳成疾,硬把身体累垮了。家里娃多事多,经济太紧张,要是放在这几年,十个你大妈也死不了。”

    桃花不满地说:“那时候也有医院,经济再紧也得想办法先给人看病。你,你咋能只顾弟弟妹妹和家里的事,把我大妈的病耽搁了?”

    常大伯说:“你说得对,你大妈的死,我的确难辞其咎。家里的事把我整得焦头烂额,把你大妈的身体忽视啦。弟妹们都要上学c问媳妇,父母亲生养死葬,那一件事都得花钱。你大妈有啥病硬忍着不说,扛着扛着就过去啦。我看她每天都是紧紧张张地干活,从来没说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谁知道她的身体早就有了病啦,都怪我对她关心不够。”

    柳枝又说:“不,不,不能怪你,这,这咋能怪你哩?”

    桃花噘着嘴说 :“不怪他怪谁哩?后来关心了一回,领我大妈去医院看病,结果把两千元给我姨缴了。那时如果住院治疗,我大妈就不得死。”

    柳枝惊愕地看着丈夫说:“啊,啊,那,那是怎么回事呀?”

    常大伯看她着急的样子忙说:“别急,别急,你听我说:啥事都有轻重缓急哩。她姨坐月大出血,生命垂危,不赶快输血人就完啦。咱是去检查看病,当时没有生命之忧。这事如果是你们遇上也会那么做。”

    桃花想着说:“理是那么个理,谁都知道救人要紧。可是,他们得救了就该及时还钱呀?他们却好了疮疤忘了疼,就跟没有那回事一样。两千元是你省吃俭用,攒了几年粮食买的钱,再想有谈何容易。”

    柳枝气愤地说:“没,没良心,那,那种人就不,不该救。”

    桃花接着说:“你回来又攒了好长时间,再次去医院就来不及啦。我姨家太不够人了。我大妈的死,不怪你也得怪他们。”

    柳枝戳了常大伯一拳说:“就,就是怪你,啥,啥人都救哩。”

    常大伯叹口气说:“唉,谁都不怪,只怪那时的人太穷了。他们也是没办法,两千元在当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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