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是停着等死罢了。”
常大伯生气地说:“你可以找干部呀,当干部的应该关心群众疾苦。你家没人,他们要主动向民政部门反应,这种情况就该政府救助呀。”
姑娘说:“还主动哩,找都找不见人,有时偶然找见了也是一推六二五,让我自己到村c乡政府c民政局跑跑,兴许遇上个好心干部就把事办了。只怪自己的运气不好,跑了七十二系,嘴皮子磨烂也没遇上一个好心干部。实在没办法,只好叫乡村医生先看着。
有个医生说:‘你妈这病要补血哩,她的造血功能出了问题,咱没办法修补可以输血呀。只要她体内有血液就不用造啦,病或许能好哩。’
我觉得人家说得很有道理,有了血人就不要紧,只要能维持一段时间,兴许我爸就拿着钱回来啦。于是,我就叫医生抽我的血给我妈打。
医生说:‘女儿给母亲输血,按理来说没有问题。不过,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不怕一万,但怕万一,你还是化验一下保险。光化验血型,用不了多少钱,我宁愿给你出化验费也不敢冒险,出了问题就麻烦啦。’
我想,人家医生也是小心没大错。化验就化验吧,咱再没钱也不能在这上边省事。我妈的血型在医院化验过了,只化验我一个人的也好办。
我当天就去医院化验了血型,医生看了化验单才点点头说:‘没问题,血型完全一致,我可以抽你的血给她输。’我当时嘟囔着说:‘亲亲的娘们两个,血型咋能不一致哩。总要叫人化验一回,白白花些冤枉钱。’
医生准备着东西说:‘唉,社会上怪事多啦,不小心不行呀!’
就这样,我三天两头给母亲输血,一个星期过去,我妈的病果然见轻了。脸上的颜色好看了许多,也能吃点饭,人渐渐有了精神。
我高兴地说:‘妈,咱不怕了,只要用我的血,你就有好的希望。’
母亲忧伤地说:‘好娃哩,这办法只能将就一时,起不了根本作用。你有多少血吗?抽多了不行,那会影响你的身体,妈不能把我娃害了。’
我连忙说:‘妈,不咋,一次就抽那么一点,不碍事。咱只要坚持一两年,我爸就把钱拿回来啦,咱就可以到大医院去换骨髓。’
就这样,我娘们两个苦苦等了两年时间,几回都梦见我爸成了老板,西服领带的开着小车回来了。可是,把人高兴醒来还是空欢喜。
我妈不让再抽血了,我每次都是瞒着她把医生叫来,血抽出来了,她不让打也没办法。后来,她连阻挡的力气也没有了,只能由着我来。再后来,水c饭喂到嘴里咽不下去,我就给她挂吊针。只想着延长生命,等我爸回来就有救啦。只可惜,临咽气的时候也没能见上我爸一面。一一一”
姑娘哽咽着说不下去,泪水一个劲地往下滴。桃花取出卫生纸,撕了块先在自己脸上擦了擦,然后再撕了些塞进姑娘的手里。
常大伯气呼呼地说:“啥干部吗?这样的事都不管,政府要他们干啥呀?你爸已经失踪几年啦,那你们咋不报警哩?干部不管有警察哩!你们要是及时报警,你爸可能早就找回来啦,你妈或许死不了。”
姑娘用桃花给她的卫生纸擦着泪水说:“报警,我也想过报警。我二爸给我说:‘娃呀,咱恐怕不敢报警。你想想,你爸生死未卜,要是把警报了,警察就会一查到底。万一你爸死在外边,户口当时就注销啦。咱这里开发在即,土地征用c青苗赔偿,还有地面作物c过度补助,啥都是按人算哩;就是日后搬进小区,房子也是按人分哩,少一个人的户口就差远啦。咱不报警,你爸活着也好,死了也好,家里人的户口都在,不管分啥钱,一个也少不了。咱只要有了钱,他回来不回来你妈都有救啦。’
亲戚们都跟着这样说,我一个年轻娃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