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动手术,给头顶上开了个窟窿,十来天就花了十几万。回来在县医院又住了两个月,到现在四个多月啦,还是跟植物人一样。”
老蝴蝶着急地说:“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也该去看看呀!咱还有多少钱?让青娃叫车把我拉去看看,把咱这几年攒的钱都给拿去。”
他老伴又说:“咱存那几个钱,在医院的时候早拿去了,现在只有一千来元,都拿去咱吃啥呀?青娃的钱也给他舅了,别指望他。”
常大伯忙说:“我还有半年的工资没用哩,这就回去给你拿过来。”
常大伯说着转身就走,老蝴蝶的老伴连忙拦住他说:“不去,不去。要在前几个月,不管多少我都要哩。现在不紧了,人的病就绪了,躺在家里磨时间哩。不用药也不花钱了,欠别人的账不急,都是大劲亲戚的。让他儿子慢慢挣着还着,迟早还完都能行,不用麻烦你。”
老蝴蝶接着说:“你这回还有钱给我?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指望那点工资能弄啥?要是小坟岗上的果树赔款还在,那你说大方话底气十足,可惜你把钱给大家分完了,现在凭啥说那些话哩?”
常大伯又说:“我,我不是还有果品厂吗,咋能没有底气?我老婆住院就不让我出钱,玉顺昨天送去五万。我的工资闲着没用,你们紧了先用着,日后有了再还就是,咱不能让钱闲着叫人受紧,需用尽管拿去。”
老蝴蝶老婆又说:“现在不需用了,欠谁的都是欠哩,倒来倒去图个啥吗?你家遇了那么大的事,我们帮不上忙再添麻烦,啥道理吗?”
老蝴蝶说:“五万元是黄瓜打驴——差了半截子,果品厂里的钱拿多了也不好,会影响厂子周转运营。你挣那点钱闲不下,可能连自己的踏杂都不够。还是多操心自己的事,我们怎么都能过去。”
住在隔壁的沙要红站在门外边说:“哎呀,你老两口也真是的,我爸他大叔给你你就要,多说那些话干啥呀?他儿子是大厂长,厂长她妈住院怕啥哩?几十几万元对他来说,那还不是小菜一碟吗。他自己把风流韵事稍微控制一点,花钱节俭一点,少领情人旅游一回就出来啦。”
老蝴蝶朝她摆摆手说:“快去,快去,别在这里乱放臭屁啦。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不要脸吗?成天跑来和三秀睡觉,肚子咋还鼓不起来?快去医院检查检查,有麻达抓紧修理修理,免得让三秀劳而无功。”
要红不但没去,还向前一步说:“我说的是事实,咋叫乱放臭屁哩?现在的社会就是这样,凡是有本事的男人,谁没有几个老婆?没有情人。不会风流快活的男人也有,那就是和你一样的个别人。我的肚子鼓不鼓不要你操心,我两口只要自己舒服就行了,不想劳心费神地养孩子。”
常大伯不想搭理这样的女人,一句话不说就出门往回走。要红跟在身后大声说:“哎,哎,你咋走啦?我和三秀还攒了点钱,需用就拿去用。你儿子的老婆多c负担重,别靠他,自己的老婆还要指望自己哩。”
常大伯回过头说:“你只要把你爸你妈照管好就很不错啦。”说罢,大踏步地朝前走去。要红赶了几步说:“我爸我妈自己挣的钱都用不完,一一一一。”
常大伯回到家里,杏花已经做好了饭,他赶快吃了,牙缝都没顾得掏就骑车去工地。一路上无心观景看人,心里老想着青娃他舅家的事,溶栓做了,那么贵重的药用了咋能没起作用哩?动了手术也不顶啥,那还不如死了算啦,花了十来万,弄得生活紧迫,落个植物人实在划不来呀!
他就这样走着想着来到工地,看门老头看见他,连忙走出来问:“喂,老常,你老婆的病怎么样?快进来歇歇,把情况说说人就不急啦。”
常大伯走着说:“病情严重,一会再说。我是来辞工作的,先过去和曹师说说,再给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