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预付百分之八十的定金,人家才会按要求进料加工,最快也得一个月后才能取货,咱们不可能等那么长时间呀?”
村主任说:“是呀,天气热了,尸体不能放,马上就要收麦,咱们得赶快把人埋了。入土的东西有啥瞎好哩,我看这些就很不错啦,还是抓紧入殓吧。”
众人互相看看,拿起东西就要动手,麻家四将一齐挡住,麻明说:“不行,不行,定做就定做吧。天气热了怕啥哩,现在冰棺多的是,别说一个月,放一年都不成问题。我姐夫这样有钱,还怕租不起一付冰棺吗。麦子熟了就先收麦,忙罢闲了再埋人不是正好吗。”
玉顺碍于妻子新逝,自己不能和妻弟c妻妹们搞得失情破面,只好阴沉着脸,抬头看着常大伯那张酱色脸庞,那张脸好像玻璃板那么平静,看不出丝毫表情。
终于,那张脸上的嘴张开了,轻轻地咳了两声,重重地吐了口唾沫说:“各位乡亲,各位来宾们,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村里有干部,过事有主人,丧事怎么办?主人说了算。
凡是前来送葬的亲朋好友,有恓惶的就哭,没眼泪的就看;该吊的吊,该奠的奠,具体怎么操办,都遵主人意愿。以安葬死者为目的,一切量力而行,不要硬撑着花那些冤枉钱,有钱没钱都要埋人哩。所有的亲戚朋友,无权干涉主人的决定,不要再提那些无理要求啦。
这些换回来的东西不能再换啦,请各位来宾不要再争,再争下去只能影响亲戚之间的感情。时候不早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赶快动手入殓!”
众人遵循常大伯的话,拿着寿衣端着水,就要拾掇麻将婶。不料,麻家将不但没有退缩,反而指挥麻家军把死者围了起来,大家根本无法展开工作。
麻明指着常大伯说:“你说得比唱的还好听,明给你说哩,世上没有那么便宜的事。有我们在,看你们这样把人埋得了。”
麻亮冷笑着说:“哼,我们和你的账还没算哩,你当没你的事啦。你有啥资格站在这里,人头嘴脸地说三道四?你先给我说说,我姐是怎么死的?她是被人毒死的,不算正常死亡吧。
你以为随便毒死个人就没事啦?你村里前几天发生的事总没忘吧。开车碾死了人还赔十万元哩,下毒害了人就不该赔了吗?
我知道你当然会说:‘下毒的人也死了,谁给你赔钱呀?’是的,下毒的人虽然死了,她还有女儿呀。父债子还,父债女还,都是天经地义的呀。”
麻媚接着说:“是呀,是呀,现在就是讲男女平等吗,男同志能办到的事情,女同志照样可以办到。她女要是没钱,她还有丈夫c还有公公哩一一一一一一一。”
麻娟不甘落后,硬争着说:“对呀,对呀,一家一起过日子哩,经济当然不分你我啦。他们家的人又没死完,死了的人赔不成啦,没死的就能赔呀。”
麻明接着又说:“人家一个老婆赔了十万,咱们应该通情达理,亲弟兄当然不能照别人那样赔钱。咱和人家不一样,自己人当然要优惠哩,便宜一半,瞎好赔五万元了事。”
麻亮叹口气说:“唉——,五万就五万吧,便宜他了。咱四个和姐夫一共五家,每家一万,账也好算,不多不少,都没意见。那就叫他拿出五万元再入殓埋人。”
麻家军异口同声地说:“对,就这么办,只要拿出五万,东西就不再换。”
常大伯的酱色脸变成了铁青色,只听他喘着气大声说:“我给你赔,我给你赔。你们先叫把人埋了,我就是买房子买地c砸锅卖铁也会给你赔上。”
麻亮说:“我知道你是个大方人,给灾区都捐一万哩。五万元赔个命价,够便宜啦,当然不会有意见。不过,我们可是不见兔子不撒鹰,还是先拿钱再埋人吧。”
麻家还有人说:“现在的人谁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