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一点,人家老队长过事死的是他爸,咱们死的是她妈,当然就不能完全一样啦。我提议把‘尚大师’她老人家请来,每天亲自登台演唱三场《朱纯登祭母》,这样才能激发人的悲痛心情,附和当前提倡感恩回报的社会潮流。”
麻亮补充着说:“除此以外,还有一点也应当说明,我姐是个很要面子的人,嫁了个挣钱的干部,一辈子穿的戴的都比一般人强。现在死了,给她挖墓修坟c棺材寿衣,一切都得高人一等,不能凑凑合合地胡日搞,我们看不上眼的东西不能用。”
在场的人都没有说话,有地摇头,有地叹气,还有人在背后小声骂着:“老队长那老东西真不是人,死了还给村里立了些糟蹋人的例子。往后死了人,如果都要照他那么办,那还不要了活人的命吗?”
有人小声说:“咱村里多年来就那一次,大家不能都照他的例子来?村里还有谁能把队长当几十年,咋能照他过事哩?”
有人跟着议论说:“这很难说,你听娘家人的口气,不那么办就不行。人家是上司衙门,说话是有权威性的。咱管他哩,就看主人家咋办呀?”
主人玉顺c祥俊都没说话。其他人小声议论者倒是不少,就是没有站出来正面说话的人。麻家兄妹逼着主人说:“怎么样,你两个都挣着高工资,还能把事过得不如老队长吗?”
三快婆实在忍不住了,看了看周围的人就站起来说:“我看咋过都行,世上的袜子鞋有样哩,过事就没有样。人死了入土为安,有钱埋钱哩,没钱埋人哩。
像老队长那样子过事,花那么多的钱能顶啥吗?白白糟蹋啦。我认为各家按各家的情况办,谁也不看谁的样子。”
周围有人赞同,有人叫好。不料,却有个戴布帽子的人走出来说:“唉,快婶此言差矣!人常说:‘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炉香。’有钱人过事就是要讲排场哩。像玉顺这样的人家,在村里要是落个啬皮c拽不展,那就不是人家的脸面,叫他日后咋在人前说话哩?咱们这些乡党给主人帮忙,就是要把事过得热热闹闹c体体面面,这样也是咱村里的脸面呀。
我还有个合理建议,不知大家认为怎样,村里人过事,乡党们帮忙,这是天经地义的事。过事吗,就是过人的事哩,要是没有人,这事就难过了。不论每项工作都是有忙有闲c有紧有松,人闲的时候就会到处乱跑,忙的时候管事找不见人,这就把主人家的事耽搁了。
目前最能留住人的就是麻将牌,帮忙的人闲了看看牌就不乱跑啦。到用人的时候,大管事也有地方寻找。因此,我想把我的麻将桌子搬来,这对管事的c主人家都好。”
说话的人就是烂头蝎,他真会瞅机会呀!果然得到好多人拥护。村主任和常大伯一同走进来,正好听到烂头蝎后边的话,看到好多人都很赞同,村主任也觉得这个建议很切合实际。
他当时表态说:“那好,你就自己找几个人,在门外不碍事的地方搭个帐篷,把你的麻将桌拉来摆上。这也是死者的爱好,让当时没事的人先在那里玩玩,有事随叫随到。”
烂头蝎马上叫了几个爱好者出去了,有好多闲人都跟着走出大门,屋里的人当时少了许多。
客厅里的人少了,不吵了,面对麻家兄妹,玉顺明确地表态说:“国家号召节约过事,咱也不能铺张扬厉,有钱也不能白白糟蹋,钱要用在该用的地方哩。我不能像老队长那样,把钱撂得连响都不响,我有钱就要办有意义的事,不会那么白糟蹋。
不过,娟子说棺材老衣的事可以考虑,尽量捡好的买。你们放心,我会让你姐穿得整整齐齐的走。其他一切,都按照村上的常规习俗,本着节约过事的原则进行。”
麻媚立刻大声喊道:“不行,不行,不照老队长的例子过事就不行,你们不嫌丢人我们还嫌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