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嘴里还说:‘你们要砍就先砍我吧,我死了不要紧,只要能给子孙后代留下这几棵树种也值得。’
明兵营长挽起袖子,正要亲自动手,老常来了,他那时是生产队的会计,看了看眼前的阵势,再用步子量了量地方,然后对民兵营长说:‘营长,算了吧,这几棵树在地头上,影响不了种地,就给他留下算了。咱不要为了这点小事担风险,万一弄出人命案,那就太不值得了,上级还会批评咱们的工作方法不对。再说,有这几棵树在,咱们还能年年吃枣。’
民兵营长仔细权衡了许久,最后,还是领着民兵走了。”
老财迷立刻精神倍增,把茶盅往桌子上一放说:“可不是吗,那事一直在我心里刻着哩,几十年都没忘。就念那回事,我们也该好好谢玉常呀!”
常大伯忙说:“那也算个事吗,几十年都过去啦,你们还记它干啥呀!我当时不过说了几句顺便话而已,留住了几棵枣树,值得你记这么长时间吗?”
老财迷忙说:“你可别小看那几棵枣树,我们家就是依靠它才翻了身。改革开放以后,我儿子在那几棵枣树周围挖根育苗,由小到大,发展了六亩枣园。后来又去外地引进新品种,把枣园变成了咱这一带唯一的梨枣园,每年纯收入七八万c十来万元。
他们就是凭着枣园的收入才把两个孙子养大成人,上学读书,后来回家,还是在你的支持鼓励下,办成了两个厂子,这些成绩可都是那几棵枣树的功劳呀。
现在,我儿子也是六十岁的人啦,他们还在孙子的厂里管着事。我那两个孙子,人虽然都很能干,就是人情世故差得远。
就说那个二逛吧,那年没考上大学,思想钻了牛角尖,人都不想活啦,多亏了你说东道西地开导他,叫他去华夏技校学会了汽车修理,回来开修理部,办修配厂,钱挣的多了,人也风光了,成天小车来小车去的,只图自己牛哩,他娃就不想想,是谁给他指引的路呀,要不是有那几亩枣园,他娃拿啥开修配厂哩?”
常大伯说:“他们现在有了成绩,能把日子过好,那都是沾了国家好政策的光啦。要不是改革开放,他们就算聪明能干,也没有用武之地,怎么会办厂当老板哩?”
挣不够忙说:“嗯,政策是好,但是,好政策还要好人指引哩。人再有钱也不能忘本,‘吃水不忘打井人’吗。时代再变,到啥时候都得有人情。像老常这里的事,他们就是再忙,也应该先来看看,只怕都在耳朵背后放着哩。我两个老家伙还能动弹,知道了先过来看看,他们这些没良心的年轻人,咱指望不住就不指望啦。”
老财迷接着说:“咱们老了,管不了那么多就随他去吧。咱两口一辈子能挣下这么个外号,可见没少下苦,现在都是有今没明的人啦,只要饿不着,冻不着,闲心少操,人家年轻人比咱有福,文化高,条件好,爱怎么成就怎么成去。”
常大伯说:“是呀,现在这年轻人都很能干,啥条件都优越,比咱在上的多。咱也不能粗心大意,该操的心还要操哩,把握住不让他们走邪门歪道就行了。”
三快婆忙说:“你说了个轻松,把握住,咋把握哩?自己不学好,要往邪路上走,你能有个啥办法?就像我娘家侄,就是东土村那个叫羊娃的,啥都好,就是爱打牌,辛辛苦苦地挣几个钱,三锤俩梆子就送给人啦。唉,我咋说都不顶啥吗,你说把握住,怎么个把握法?吃屎的狗,忘不了吃屎的路,你就不能用绳把他拴住。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老财迷虽然年纪大了,头脑还很清楚,他知道三快婆这人说起话来没完没了,怕她扯得离题太远,急忙打断她的话说:“玉常呀,我们是来看望伤员的,听说你那个儿媳妇娘家出了大事,这次地震把亲人的命都夺走啦,就剩了她妈一个孤老婆子还受了伤,可怜呀!她的伤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