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亲家,简直是个骗子,拿了两个鸡蛋,却写着‘寿鸡一对’,他这不是在制假造假吗?他妈地,简直岂有此理,咱得照原样装好,去消费者协会c打假办公室举报他’。
妻子随声附和着说:‘对,也给电视台打个电话,让他们派记者来拍个照,曝曝光,非把他这骗子罚个倾家荡产不可。好叫他娃长点记性,往后就再不敢骗人啦。’
夫妻两说着又把鸡蛋原样装好,盖好盒盖,扎好彩带,多面锉正要拨打电话,妻子看着礼盒上红纸礼单说:‘相公别急,你看这礼单上还有四个小字写的啥?’
多面锉连忙戴上二百五十度的光镜仔细一看,又说了一句不大文明的话:‘他妈地,咱这亲家真能呀。下面这四个小字是‘就是嫩些’,这就不能告人家制假造假啦。’
妻子嘴里念着:‘寿鸡一对,就是嫩些。啊,人家说明就是嫩些吗。的确算不得造假,咱还告不成啦。那咋办呀?拿了两个鸡蛋,吃了咱一顿酒席,难道就这么算了不成?’
多面锉气愤地说:‘算了,咱吃了这么大的亏能算了吗?有亏不报非君子,咱走着瞧,我就不信,十年等不住他个润腊月啦。我非把他吃了咱的东西再吃回来不可。’
妻子支持着说:‘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自己也要过寿哩。你就早早想个好办法,到时候,就看相公的本事啦。我想,凭你的聪明才智,还能输给他。’
光阴荏苒,夏天很快过去啦。榆树皮的六十大寿就在秋高气爽的八月初八,这是他精挑细选的时髦日子。榆树皮早早就盘算着亲自给亲家送请帖,把他吃了自己的饭再吃回来。
夫人给他参谋着说:‘这有啥哩,就照他来的时间去吃他一顿,互不吃亏算了。’
榆树皮担心地说:‘咱上次给他拿了两个鸡蛋,吃了一顿酒席,就占了大便宜。咱这亲家不是吃亏的人,我估计他非报复不可,这人可不好对付呀!’
夫人说:‘不怕,不怕,咱们拿的是寿鸡一对,他就不能再用鸡了。比鸡大的就是猪啦,猪不会下蛋,他最不行也得割两吊子猪肉,礼单写个‘寿猪一双,就是小些’罢了,咱也吃不了亏。你到初七再去送请帖,可能会吃一顿臊子面哩。’
榆树皮又说:‘咱这亲家可叫多面锉,你想在猴子手里叼馍吃,可能没有那么容易。’
榆树皮地顾虑不无道理,当他走进亲家大门时,自己先凉了半截子。多面锉的妻子袢着一条胳膊招呼他,胳膊上缠的纱布里,还能看见箍着石膏。
多面锉给他泡着茶说:‘亲家呀,人常说:‘天有不测之风云,人有旦夕之祸福。’此话当真不假呀!贱内昨天下午还好好地,谁能料到,下午就把胳膊摔了个骨折。她自己不小心,活该受疼,连累我都吃不成饭啦。亲家,你知道我一生勤于学习,对做饭却是擀面杖吹火窍不通。这可咋办呀?亲家博学多才,可要帮我出出主意哩。’
榆树皮没有一点思想准备,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只好搪塞着说:‘亲家切莫忧虑,现在这社会,卖啥的都有,一个人的饭,好搞,凑合几天就过去了。’
多面锉抬手在眼睛上拭了一下说:‘亲家说的也是,我也不好意思去亲家那里叨扰,看来,只好如此了。不知亲家是怎么知道的,这么快就探病来了。亲家真是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有未仆先知之能也!不愧为当今奇才,在下实在佩服之至。’
多面锉的夫人一只手托着那条伤臂说:‘我看亲家不像是来探病,探病哪有空手之理。’
多面锉朝妻子摆摆手说:‘拙荆言笨,切莫在意。亲家想必探病心切,未及操办,这不要紧,现在这社会,到处都是店部,咱村里就有好几家里。贱内伤在臂上,造膳虽然不行,为亲家带带路还是可以的。快去吧,东头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