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猪狗。人家也叫人,挣钱比拾钱都容易。咱们这些服务员,一年挣不下人家半天的钱。”
常大伯说:“别眼红人家,人么,只要有吃有穿就行了,钱挣多挣少,有啥穷尽哩。我不是来听戏的,也不爱听戏,吱吱哇哇地有啥意思。你说唱戏的走了以后,还有啥人哩?”
有个跑堂的服务员听到这话就说:“酒楼里边人不少,歪的歪,倒的倒,嘴里喊着没喝好;闹的闹,吵的吵,追着赶着前后跑,有的喊着哥两好,有的后堂把水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常大伯忙问:“怎么,今天来地都是爱喝酒的人,满楼尽成了酒疯子啦?难道就没有其他爱好的人吗?”
那个女服务员说:“不是,喝酒的人是个别的,大部分都是有知识的人。人家知道喝酒对身体不好,端起酒杯做做样子就不喝啦。大部分抓紧时间吃好c喝好,就出去干自己的事哩。”
常大伯又问:“都出去了,今天就是这里的事,他们出去干啥哩?”
那个跑堂的又说:“干啥去啦。你听着:修面的,理发的,挽着情人赏花的;游园的,逛塔的,提着包包回家的;品茗的,吃瓜的,躲在暗处学瞎的;烫头的,美容的,娱乐场里调情的;按摩的,捏腰的,学着洋人耍飘的;捶背的,沐脚的,有去舞厅搂腰的;拉稀的,跌跤的,还有打针退烧的;算账的,点钞的,有回单位报销的;聚赌的,分钱的,还有小声交谈的,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等等,等等,多着哩。总而言之,鸡蛋盘子,就是没有农民蛮子。”
常大伯说:“我听说这里有个赛诗会,我想看看,怎么没见你说,是不是取消啦?”
那个男服务员大笑着说:“哈哈,老头子,人家那是赛诗会,不是晒屎粪哩。你不懂,问那干啥呀?有是有哩,会作诗的人不多,只有几十个人,就在三楼上边哩。大部分都是那个雷鸟先生的学生,可能刚开,人家那些诗人都喜欢清静,你快回去吧。”
这时候,玉顺从楼梯上下来,看见常大伯就喊:“啊呀,哥,你咋才来呀?叫你稍微迟点来,你就迟了半天。可能没吃饭哩,我去叫他们给你另炒点菜。”
常大伯说:“不用,不用,我是吃过饭来的,一点都不饿。”
那个服务员说:“饿也吃不成啦。厨师回去了,啥菜都没有了,谁拿啥给你做哩?”
玉顺为难地说:“那咋办呀?我早早就给你把礼行啦,只看没见人来。现在啥都没有,咱出去吃吧。这赛诗会刚开,咱得抓紧时间赶快吃点,要是太迟了就参加不上啦。”
常大伯说:“那咱们就先去会场吧。我现在还不饿,开完赛诗会出去吃点,赶天黑回家正好。”
玉顺想了想,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好领着哥哥爬上三楼,走进赛诗会的场所。
会场地方不小,几十个人坐在里边,显得空空荡荡。雷鸟先生和他的新任夫人坐在最前边,其他的人都在老师对面坐着。每人面前都有一张桌子,就跟学校里的教室一样。
大家都在用心作诗,整个会场静悄悄地没有一点响声,谁也没有注意到有人进来。
玉顺和常大伯坐在最后,打量着会场众人,就见有人站起身说:“我来一首,还望大家多加指点。”说罢,便拿起面前的本子,先‘吭’了两声,然后摇头晃脑地念道:
身为局长真荣耀,全家老少咧嘴笑。
喜看财源滚滚来,多谢老师惇惇敩。
大家拍了会手,有人站起身说:“这回该轮玉顺啦,大家欢迎欢迎。”
随着稀稀拉拉的一阵掌声过后,玉顺拿起本子说:“我不擅长诗歌,承蒙诸位盛情相邀,只好抛砖引玉地献献丑,还望大家不要见笑。说罢,眼睛瞅着本子,高声念道:
矿石成金炉火功,春化冰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