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忙,照看两天老婆还行。”
金蛋媳妇感激地说:“那就多谢大婶了,有你陪她我就放心啦。”
当金蛋媳妇回到家里,老队长已经入殓完了。大姐看见她立刻训斥着说:“你跑到哪里避嫌去啦?太不像话了。咱爸就你一个媳妇,入殓老人,这么重要的事,连个媳妇都没有,你不怕人笑话我还怕哩。金蛋呀,你咋娶了个不明事理的媳妇呀。”
金蛋媳妇忙说:“姐,我是找妈去啦。吃饭没见人,我心里着急,一直找到北滩地里,到老山叔那儿才找见。老山叔的老伴让我回来,他答应把咱妈照管几天,我才放心回来的。”
金蛋的大姐夫对妻子说:“别说啦,咱把妈都忘了。活人当然比死人重要,媳妇操心婆婆是应该的。”
金蛋说:“啥话都别说啦,你们旅途劳累,快去休息吧,今晚我守灵。”他的几个姐姐都说:“你是儿子,当然该由你守。”说罢,走进金蛋房子,东倒西歪地躺在土炕上。
老队长的治丧方案不胫而走,很快传遍了十里八村。这一年的正月初上,全村好像烧开了的一大锅百沸滚汤,黑明昼夜地咕嘟个不停。唯一清静点的地方,就数远在北滩地里,老山头那两间破房里,两个老婆好像遁入空门的高人在这儿修心养性。
时间就是金钱,租赁青器c彩棚的专业户,全家出动,连夜在街道上搭建着各式彩棚;租赁棺罩c音响c气门的专业户,又给村口的皂角树上架了四个面向四方的高音喇叭;还在金蛋家门外和村口的街道上升起了两道雄伟高大c金碧辉煌的气门。
出去联系剧团的是几个年轻人,他们不喜欢陕西的秦腔戏,就按自己地喜好请了名噪西北的大型现代歌舞团。金蛋家附近没有空闲地方,只好把舞台搭建在学校门前的空地上;司仪专业户迟来一步,找不到合适的追悼会场,只好选在坟墓附近的麦田里。
从省城请的四位名厨,于正月初二清早先后到任。武大郎赶快收拾了自己的刀具退堂让位,常大伯急忙给他倒茶拿凳子。
武大郎接住茶杯喝了口说:“老常哥,我不想给他帮忙,你非把我拉来不可,还给我说了一河滩大道理。什么‘君子不念旧恶’啦,什么‘人死不记仇’啦;还有什么‘责任’啦‘义务’啦的。这下倒好,想做人家还看不上。”
常大伯说:“看不上你才轻松啦,来和我烧水吧。这么多的人,指望这几个炉子也供不上。这回,就要把省城名厨的手艺好好品尝品尝,往后还能提高技艺。”
武大郎喝着茶说:“你还是让我回去吧。土都拥到下巴上啦,瞎好混几天就到头了,现在还学啥手艺哩。”
常大伯又说:“我叫你来帮忙是对的。你想想,一村一院的,低头不见抬头见,你对金蛋他爸再有气,他已经死啦。死人啥都不管,过事是金蛋的事,他把咱叫不来心里会怎么想?咱日后死了,金蛋要是不来,咱们儿子的心里也不好受呀。”
武大郎烦恼地说:“我又没有儿子,死了不知道叫谁埋呀?现在还考虑哪些事,眼睛一闭啥都看不见,哪怕叫狗吃了。”
常大伯急忙说道:“别为这事烦恼,人要想开些哩。我以后给你找个干儿子,保证和亲的一样。”
武大郎的眼睛里马上有了光气,目不转睛地瞅着常大伯说:“我,我要是有个儿子,非供他上大学不可。可是,谁会给我这种人做儿子哩?无非是痴人说梦罢了。”
常大伯说:“只要你有能力挣钱就行。现在有多少贫困家庭的娃因贫辍学,你要是能供一个完成学业,他受过高等教育,就一定会感恩回报,给你做儿子,而且绝对不会忘本。”
武大郎好像看到了光明,马上拿起自己的工具说:“我要回去和娘子蒸馍,他们这儿用量大,我得抓紧时间多做些。这样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