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公公那么有名望的人,还能,还能关心我们这样的烂家庭。
他真是个大好人呀!怪不得县政府年年来人慰问,一次送那么多东西,好人就是有好报呀。走,嫂子给你带路,去我家坐坐吧。”
桃花说:“既然碰上就不去啦,你和我到我家去吧。自己有啥困难对我公公说说,是他想帮你,想一一一一一”
金蛋媳妇忙说:“唉呀,路不远了,你就去一下吧。咱姊妹轻易没说过话,今天好好谝谝。你也把嫂子那屋里看一下,熟悉熟悉,往后,妹子,你可要常关心嫂子哩。”
桃花看时间尚早,自己又不便推脱,只能点点头说:“那好,我就和你走一趟。你公公还难过不?这两天再没听见他喊叫,村里一下安宁多啦。也不用快婆经常请医生c跑着找人想办法了。”
金蛋媳妇边走边说:“不难过啦,自从北滩地里住的那个老山叔来了以后,我公公再没喊叫,人也精神多了。那个老山叔真行,把我公公扶得坐到院里向阳处,和他说着过去的什么历史,把我公公听高兴啦。我给他们放张小桌,泡壶茶,两人喝着谝着,挺热火的。”
桃花和她并肩走着说:“那就好,你看他吃饭的情况怎样?”
金蛋媳妇说:“饭量大得多了。老山叔来时买了两份羊肉泡,提了不满一罐子,我倒在锅里热了热,他一顿就吃了多一半,还说没吃饱。我怕他吃多了不好,就说没有啦,下午给你再买。我想,下午把剩下地再热一次,还能叫他多吃一顿。”
桃花说:“唉呀,你把剩下地让你婆婆吃了么,她也是八十几的老年人,没有多长时间的活头啦。”
金蛋媳妇说:“我婆婆从来不吃羊肉,我想吃又不能吃。人家给老年人拿来的,咱是个年轻媳妇,咋好意思吃老人的东西哩。我要是吃了,他下午再要咋办呀?我可没钱买。”
桃花走了一会又问:“你到谁家借钱去啦?借下了没有?”
金蛋媳妇说:“唉,我还能到谁家去呀,我爸把二下旁人得罪完了,自己人大部分没在家,在家的不掌权,拿不住钱的事。就是我硬蛋哥退休回来,手里有钱,在家掌权,和金蛋是亲亲的叔伯弟兄。
他兄弟没回来,家里留的钱本来不多,买了点年货,油都没灌就没钱啦。一家子人要生活,两个老地要吃药,他亲哥不管谁管呀?我刚才就是到我硬蛋哥家去啦。”
桃花说:“对,他叔父的事,亲侄子当然该管。你硬蛋哥给了你多少钱,够过年吧?”
金蛋媳妇说:“我硬蛋哥太大方啦,给了我一张五万元的定期支票,叫我拿着随便取,没到期不要紧,只要在村上开张证明,得多少就能取多少,就是要我把他损失的利息补上。我大概算了算说:‘你给我二三百元就够啦,用不了这么多,咋能动你这么大的支票哩。’
我硬蛋哥说:‘唉呀,我手上的钱都贷出去啦,当时没有小钱,你等我年后收了利息再来取吧。’我只好说:‘那就算啦,我回去另想办法,年后金蛋把钱寄回来就不需要啦。’”
桃花拧过头,瞅着金蛋媳妇的脸说:“嫂子,他那是不想借,故意拿大肚子扛你一下。你想想,三十两夜啦,他手里咋能没有几百元,他自己都不过年啦?”
金蛋媳妇迟疑地说:“不可能吧,他们是血缘最近的叔伯弟兄,不会耍心眼。你不知道,我硬蛋哥那人,就是爱存钱c爱放账,取点钱就放出去啦,收了利息才买保健品哩。
他还说:‘就是上当也不要紧,空里来,空里去,空里走了不着气。’自己舍不得花钱,过年从来没给娃发过压岁钱。他说手里没有几百元,这话也是说得通的。再说,当初要不是金蛋他爸把他弄进县农机站,他能有今日吗?人么,总得有点良心,他不可能能忘本。”
桃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