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爱好,她和丈夫祥俊是高中同学,二人关系一直很好,在学校的学习成绩中上水平,参加高考却榜上无名,回到农村以后,他们自然而然地走到一块。公公玉顺退休以后,丈夫祥俊顺理成章地接了班,夫妻之间恩恩爱爱,家庭里面温馨幸福,她很满足,在家里包揽了全部家务而毫无怨言。没事了就看看书,学学习,有时去学校看望丈夫,常帮丈夫批改学生的作文。
有一次,她回娘家的时候,爱听广播的父亲对她说,广播上播过大伯写的文章,自己当时非常惊讶,以为是父亲听错了。
父亲十分肯定的说:‘错不了,人名,地址,听过好几遍啦。莫非你们村有第二个李玉常不成?’
桃花想了想说;‘那倒没有,姓李的虽然很多,排行老大的也不少,叫玉常的只有我大伯一人。村里人为了好分辨,就把他叫成常大伯c常大叔了,我刚过门的时候还以为他姓常哩。就是那个满头白发,两手尽是老茧的老农民,我从来没见他看过书,拿过笔,他咋能写文章哩?这不可能,文章是那么好写的吗。
我好歹也是个高中学生,还经常看书学习哩,想写点东西都写不好。我大伯只读过初中,能认多少字,能懂多少词语吗?我钦佩他地为人,敬重他地殷勤,要说一个经常和粪土打交道的老农民会写文章,我简直难以相信。’
父亲叫她回家问问,她马上回家问了几个人,才知道父亲所言不虚,自己就从心眼里敬佩大伯,总想着找机会看看他写的文章。今天听了公公一席话,更加深了对大伯地崇敬心情,只想帮他做点什么。现在看来,多给杏花讲讲道理,做做思想工作,抽空开导开导,只要杏花能够变好,就是给大伯帮了大忙啦。
腊月天短,吃过午饭不大一会,夜幕便不知不觉地降临了。桃花干完自己的工作后想到门外走走,她刚走到门口,就看见大伯从隔壁门里出来,腰里系着兰布围裙,棉袄袖子挽起一拃多高,一双干瘦的手端着盆脏水,猫着腰向路旁边的水沟走去。
桃花走过去招呼着说;“大伯,还没忙完,有啥活我帮你做。”
大伯走到沟边倒着水说:“没活了,水一倒就没事了。桃花,有时间就去杏花屋里坐坐,她最近老是吃不上饭,你去好好问问,看她有啥麻达没有,我一个老头子不好问呀。”
桃花点点头说:“好,我这就过去坐坐,她可能没有啥病。”
桃花嘴上说着,腿却没动,一双眼睛好像看生人似的盯着大伯背后看。大伯的头朝前牵着,套在棉袄上的中山服早已失去了原来的蓝色,束在腰间的围裙带子把棉袄和中山服勒得拥在一起,显得后背驮得厉害。当他把水倒完,挺直身子转过来,并不像佝偻不堪c弯腰驼背的老人。看他头发虽然灰白,脸上尽是皱纹,但他脸色黑里透红,双目炯炯有神,看着蛮精神的。
但见他:
鼻 梁 端 正 压 中 门 , 左 右 两 只 大 耳 轮 。
短 须 丛 丛 把 嘴 盖 , 黄 牙 疏 疏 排 均 匀 。
脖 子 直 挺 锁 骨 亮 , 咽 喉 清 皙 筋 脉 垂 。
条 绒 黑 裤 浅 沟 在 , 毛 线 棉 鞋 有 烧 痕 。
普 普 通 通 农 家 老 , 年 年 月 月 不 出 门 。
家 里 地 里 一 把 手 , 谁 知 还 能 写 作 文 。
桃花虽然和大伯只有一墙之隔,经常见面,但从未仔仔细细地看过他,今天听公公说了那么多关于大伯的话,这时遇见,不由自主地多看一会。大伯见桃花站着没动,眼睛一直在看自己,以为她有话说,便站住脚问:“桃花,有啥事哩?”
桃花回过神说:“没事没事,我在想杏花能有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