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未时开始,三个议郎小组形成了自己的意见,意见并不一致。
甲组首先发言:“徐州所奏十分荒唐,地理环境的确对学校的学科设置有很大影响,但这并不难克服。譬如建安十一年南征结束之后长安武备学堂就增加了水军的师资和招生规模,并斥巨资在渭河边修建了实训基地。建安八年云中反击战之后,武备学堂就增设了专门草原游击战的战术。而且武备学堂虽然设在长安,却是全军的武备学堂。师资、学生来自五湖四海,怎么可能会因为地理位置而决定学科的综合发展呢?至于后面两条就更可笑了,因为路远不愿意来长安,那我请问将来出兵征伐,也会因为路远而抗命吗?还有这条,穷人子弟没钱不能来长安报考。诚然,是有很多穷苦子弟是付不起来往长安的旅费的,但这个是问题吗,地方官府完全可以资助嘛:有意投考武备学堂者,可以先在郡县进行一轮筛选,剔除那些明显不合格的,然后资助有志青年来长安,这有何难?非得在徐州另设一所武备学堂?”
乙组也不同意在徐州设立武备学堂,理由只有一个:担心徐州武备学堂会逐渐地方化,其毕业学员将来变成一股地方势力,拉帮结派立山头,尾大不掉。
“学堂设在徐州,当以地方学子居多,同乡之情,同窗之谊,同袍之义,久后在军中势必变成一方山头,岂可不防患于未然?”
丙组是赞同在徐州设立武备学堂的,理由跟周府说的差不多,针对乙组提出的担忧,丙组当值议郎匡毅反问:“如果徐州武备学堂的学员将来会抱团结党,那么长安武备学堂的会不会?军中大大小小的山头古来有之,几时真正消除过?不过是因势利导,用其长,避其短,变害为利,为我所用罢了。”
李轨觉得这话说的有意思,便道;“如何变害为利,为我所用。说说你的高见。”
匡毅见丞相当众发问,倒也不慌不忙,回禀道:“拉帮结派无非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找到他的利益所在,因势利导,自然可以为我所用,且这种山头自有他的凝聚力,倒省了丞相许多苦口婆心。”
李轨不动声色,又问:“假如他们不听招呼,当如何破之?”
匡毅道:“掺沙子,打板子,去其头颅,抽其筋脉,如若其再不服,那就放在油锅里炸一炸,也就是了。”
李轨听了哈哈大笑。
道:“治大国如烹小鲜,你把他们当鱼来烹煮。这胆色是有了,但也要有手段。从一个新兵蛋子混到军头,哪个不是尸山血海里滚出来的,个个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英雄好汉。要对付他们既要有打虎的胆气,也要有打虎的身手,可不能打虎不成反遭虎噬啊。”
这一天的议郎议事很有成果。
人心向背上,反对者多,赞成着少。
但反对的理由都很牵强,徐州武备学堂可以设,但不应该由地方来创办,而要由长安武备学堂来办,名称嘛,就叫长安武备学堂徐州分校,对外简称徐州武备学堂。
不仅是徐州,幽州、邺城、太原、凉州、寿春、许昌都应该办分校,有针对性的培养军事人才。
一统江山要靠他们,保家卫国也要靠他们。
下午李轨午睡刚醒毛玠就来了。财神爷告诉李轨,他设在敦煌的税务所已经稳定运行了一年时间,凉州的财税情况他已经大体摸清,那条流淌着黄金的河流他已经有能力掌控了。
李轨道:“韩家父子有什么动静。”
毛玠道:“疯狂敛财,恐怕觉得时日不多了。”
李轨呵呵一笑,对班成说:“请主簿大人来一趟。”
回过头对毛玠说:“为了防止狗急跳墙,我会给他一些时间,大概两个月,这两个月里他怎么敛财你不必管他,只要他不破坏那条金河,就由着他吧。你要做好接管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