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屋前有一株古桑,浓密的树叶将神箭手的身影遮挡了起来,而门前火把通明,他们却都暴露无遗。
“让开。”
李轨推开护卫在他左右的“哼哈二将”周兴和朱密,冲着屋顶喊话:“你听着,真要为他们好就劝他们出来归降,否则你有几支箭?能杀几个人?”
却听大门后面有个嫩生生的女声问道:“他们出降,你能保证既往不咎吗?”
李轨拍着胸脯道:“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吐沫一个钉,我说话算话。”
那声音又道:“你最好算话,否则就算你躲到天涯海角我也取你性命。你先把火撤了。”
李轨吆喝道:“把火都撤了,快点,那谁,叫你撤火,不是添柴,我艹,你还倒油。”
火撤了,里面却迟迟没有动静。
周兴道;“老大,他不会耍什么花样吧,不如”
李轨道:“稍安勿躁,我料他”
话未说完,就听得门里喊:“休要放箭,某家来也。”
大门洞开,出来一个劲装少年,细挑身材,面白如玉,一手提刀,一手揪着一个肥胖的中年汉子。
那油光满面的肥胖汉子正是金家庄的老大裴震,此时却是鼻青眼肿,衣衫破烂,十分狼狈,身后有男有女,老老少少,大约都是他的家眷,一个个凄凄惶惶。
少年把裴震往李轨面前一推,说道:“他答应归顺官府,请你兑现诺言。”
李轨从容掏出一张画像,验明裴震的正身,又瞅了瞅这少年,笑道:“你就是那个神箭手?看着不像嘛。”
少年怒道:“你怀疑我的箭法,要不要试试。”
李轨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也许你的箭射的很好,但你毕竟是个女流之辈,力气在那摆着的。所以,哼哼,他是谁,把他请出来吧。”
少年道:“我要你现在就兑现承诺。”
周兴道:“小妞,跟我老大说话客气点。”
少年手中小片刀绕指一抡,冷哼道:“若不然呢。”
李轨咳嗽了两声,止住周兴,当众宣布道:“裴震主动归顺朝廷,既往不咎。”
然后问少年:“这样你可满意了?”
少年这便哼了一声,收起小片刀,转身向外面走去。
周兴喝道:“喂,你什么态度。”
抱怨李轨道:“你就这么让他走了?”
周府道:“不让她走?你想大哥死啊,她哥拿着箭指着大哥的脑袋呢。”
周兴连忙朝屋顶看去,却见黑黢黢的桑树后的确是站着一个身影,一晃即逝,恰似幽灵一般。
只要他们敢对那个少年有任何不轨,必将会遭致致命的攻击。李轨又哪敢跟那个女扮男装的家伙混缠,再说了,那女子只是长的白点,腰细点,凶巴巴的并不可爱。
少年走后,裴震跪地告饶,李轨呵斥了他几句后,命朱密拿来簿册给他录了名,以示诚心归正,不再追究既往。
裴震大喜过望,连忙请李轨入府饮酒。
周兴见李轨这么轻纵裴震,十分不快,嚷着要去找管亥,周府欲要拦阻,李轨道:“让他去吧。”
管亥下午冲锋的时候,一支羽箭擦着他的脸庞飞了过去,他是个有见识的人,单听羽箭飞行时发出的声响便知发箭之人是个神射手,自己托大,手中没有盾牌,单凭一把大砍刀显然克制不了这神出鬼没的羽箭。
这要是再往前冲,弄不好就被人家狙杀了。
所以他故意摔倒在地,趴在一个土坑里就不动弹了。
等到天黑之后,管亥爬出土坑,发现李轨从东面攻打庄子,他知道李轨之所以没有从北面进攻,除了迷惑敌人之外,主要是不想让他难堪,但他毕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