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庄子叫金家庄,本来有四百户居民,大多姓金,少数姓裴,后因为裴震作乱,金家人纷纷外迁,如今只剩下两百户裴家人。
李轨跑到庄子下察看了地形,召集周府c管亥c周兴c皇甫存c朱骏c曹默等人商议,决定围三打一,再辟一面放水。
计议已定,大军各自行动。
皇甫存负责金家庄西面,曹默负责东面,空南面不围,李轨亲率主力攻打北面,一旦裴震扛不住,势必要从南面逃跑,先放他走,等夺了庄子,再令朱骏率骑兵小队追击,扩大战果。
分派已定,各部陆续出发。
李轨与周府c管亥c周兴兄弟来到庄北,看那庄墙不过一丈高,底座用夯土,十分厚实,但上面都是临时用土砖砌成,若是有攻城锤等重型武器,不消一刻就能攻破,只可惜李轨非但没有攻城锤,连云梯也没有几架,单靠人的血肉之躯往上爬,这无疑是一场硬仗。
负责打头阵的是管亥,管亥组织了二十个盾牌手,结成一个团阵,又问李轨要了全部的弓弩手去做掩护,他本人则带着云梯队打头阵。
李轨亲自擂响了战鼓,管亥发一声怒吼,挥舞大刀冲在最前。
李轨见了,倒吸一口凉气:“猛倒是猛,只是这么个干法,未免太莽撞了,也就是欺负裴震是个土老帽,否则几个神箭手瞄准你一通乱射我艹,死了?!”
只见冲锋中的管亥一个跟头摔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不好,庄子里有神箭手。”
李轨话音未落,又见冲锋中的士卒纷纷扑地。
金家庄非但有神射手,而且不是一个!
那精准无双的冷箭,任谁见了都心生恐惧。
果然,管亥扑街后,余部纷纷败退。
按战场纪律,这些擅自后退的兵都在可杀之列。
但李轨这次没有追究,制定战术的是他,他有些轻敌,自己犯的错不能用弟兄们的血去祭奠。
“这庄子有些古怪,一个土豪怎么会有神箭手相助呢?”
周府觉得事情太过诡异,建议李轨立即撤军。
“鸣金收兵。”李轨下令道。
“管亥怎么办?”周兴焦急地问道,他跟管亥很对脾气,见好兄弟落难,心急如焚。
“他若没死,就让他多趴一会儿;他若死了,那也不必救了。”
李轨的话冷的像刀子,说的却是实情。一个理智的战场指挥官,关注的是全局和胜败,绝不能为个人感情所左右。
天渐渐黑了下来。
四周漆黑一片,白天吃了败仗的铁旗部可没有人愿意躺下睡觉,有仇不报非君子,这个场子是一定要找回来的。
一更初,大军秘密出发,一刻钟后全部到达指定位置。
一更末,庄东c西两面突然人声喧哗,杀声震天,皇甫存c曹默同时进攻。而北面和南面依然静悄悄的。
过了约一刻钟,东门内突然举火,埋伏在外面的李轨道:“可以行动了。”
周府闻舞大刀跃出,率部冲杀过去,刚到门前,这庄门便打开了,原来里面有人接应。
大军从东门一拥而入,直奔位于庄子西北角的金家大院。
“给我放火烧门!找俩嗓门大的朝里面喊话,告诉他们缴械投降,既往不咎,否则鸡犬不留。”
柴火很快堆了起来,一名小卒拿着火把正要去点火,突然一支羽箭飘来,射中他的大腿。
小卒倒地,抱着腿翻滚哀嚎。
“有神箭手,戒备。”
第二名小卒手持盾牌抢过去,但没走多远,又一支羽箭临空飘来,也射中了他的大腿。
李轨已经看清楚了,这羽箭是从庄子东南方向的屋顶上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