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恒久明亮的月光渗浸着神琦宫。
经过一整天的折腾,醉生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衣服未褪,鞋子随意一蹬,扑向了床上。
全身酸痛使她一时忘却了此非家中。
直至随后而来的花容行至床边,立了好久。
她乏力地掀起眼皮看了他,大脑短暂空白后,晓得了这是在神琦宫。
是了,结束了兰台一切繁琐的成婚仪式后,她就径直入住了神琦宫,以后也将入住于此,一直一直。
可终究是身心力疲,她头一次选择无视花容,不再顾那些繁文礼节。
往里侧滚了两滚,醉生指了指床上空出来的大片位置,连说话都懒得开口,示意花容躺下。
花容微微叹了口气,面色有些无奈。
一手揪着醉生的衣领,将她整个人从床上捞了起来。
醉生实在无心理他,便任由他去了。
然而,花容接下来的动作就让她不淡定了。
他开始解她的衣裙。
她立时清醒,倦意全无,双手护胸警惕地看着他:“非礼!”
他无视她的行为,淡淡道:“你阿爹阿娘没告诉过你,脱了衣服睡方舒服些。”
醉生哪管他舒不舒服,满脑子都是小话本里羞红人的画面:“我阿姐说穿衣服睡保险点。”
“怕我吃了你”花容边替她脱衣,边问。
“怕。”她如实答道。
“今日发毒誓时,可不见你怕过。”
啧,这花容怎比她还记仇,醉生小声商量道:“大人若不满意,可重新发过。”
花容点了点头。
她面不改色道:“今日,我醉生与大人结为连理,当相敬如宾,恩爱不移,结发长生,若违背此誓,定断子绝孙。”
他面色辨不出喜怒,看了醉生一眼:“认真的”
“真金还真。”她肯定道。
他默了默:“往后还是别发誓了吧。”
“那不行。”她急道,像她这种一天一小誓,三天一毒誓的,叫她往后别发誓实属困难且要命。
花容也不说话,这时的醉生已乖顺许多。
待身上只余件里衣时,醉生又重新趴回床上,一路滚向床的里侧。
“大人,醉生好累。”
一片静默。
过了一会,床铺向下压了压,她知是他上床歇息了。
她下意识地又往里侧贴了贴。
花容不由分说扯了她回来。
醉生睁眼,男人的面容近在咫尺,她呼吸一滞,从未想过被世世代代的人奉为尊者的神琦宫宫主,会与她同床共枕。
如此近的距离,如此近的关系。
她就忽然和这个男人成为夫妻,还在兰台立下了血盟。
真的是太恍惚了。
醉生盯他一会,最后索性往他怀里一凑,双手怀上他的腰腹,给自己的脑袋寻了个舒适的地一搁,准备入睡。
“醉生。”花容喊她的名字。
她应声。
“生儿。”他再喊。
她依旧应他,十分乖巧。
一夜安眠。
“啊!”
晨曦的第一缕微光撒进,花容是在醉生的惊叫声中醒来的。
他睁了睁惺忪的眼。
她正趴在他胸膛上,一脸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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