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兰台聚满了大明尊贵有显赫身份的人。
花容被尊为神琦宫神袛,娶妻并非小事,当于大明史上载入一笔,于真凰一族载入一笔,再于兰台载入一笔。
花容执着匕首在左手掌心划出道寸长的口子,继而好整以暇地侧头看身旁久久下不去手的醉生。
醉生眉头拧了又拧,抬眸轻声征求花容的意见:“可不可以不自残。”
花容给了她一个眼神,她体会了一番,斟酌道:“可不可以不寸长。”
醉生看了眼花容几近横过半个掌心的伤口,不由害怕。
那么大的口子,要流多少血啊。
“你大爷!”还不待她回过神来,掌心一阵锐痛,她惊呼出声。
欲哭无泪地看着汩汩往外流血的手掌心,再转眸看向若无其事像个没事人一样的罪魁祸首——花容。
她咬唇心里暗自不爽,但不表现出来。
大明但凡结为连理之人,必得在兰台以血为盟,立下生生世世不离不弃的誓言,苍天为证。
花容牵起醉生的手,十指紧扣。
醉生哭着张脸,“轻点,疼。”
她这句话还是有效的,花容果真就放缓了相握的力道。
鲜红色的血从他们交扣的缝隙间流出,顺着皓腕一路蜿蜒向下。
花容前面说了一大堆冠冕堂皇的话,醉生没细听,只听到末了他发了个很毒的毒誓:“若违背此誓,必不得好死。”
发誓和生生死死扯上关系的,醉生都敬他们是条汉子,尤其是发毒誓,花容和她算得上是同道中人,她可不能在这上头败下阵来。
后来轮到她了,不知是谨记长姐的训斥,还是有意报复花容,这次她倒没把全家死绝放在口上,噼里啪啦说了些和花容大致的誓词后,清了清嗓子:“若违背此誓,守寡三年。”
言罢,眼神挑衅花容,看看谁更绝,谁更毒。
花容脸色瞬时千变万化,后皱眉陷入沉思:“三年吗”
“自然,为您守满三年寡,醉生可是要改嫁的。”她唇角挽起一个笑,明媚如光。
在场的人大都面露诧异之色,而醉生的老爹,差点被她气得背过气:“昨天是怎么教她的,不孝女啊。”
她娘也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梦殁不住地安慰:“生儿还小,不懂事,以后去了神琦宫,会有大人管教。”
“诶,但愿吧。”她爹叹了口气。
梦殁一时间有些恍惚,让醉生嫁入神琦宫许是件错事,非但不能令家族繁荣昌盛,反而还极大可能的使其迅速衰败。
她这个恍惚有些可怕。
血盟结束后,帘里替花容包扎伤口,醉生干巴巴地看了好久,一扭头奔向梦殁,扑进她怀里,眼泪说来就来毫不含糊:“阿姐,我流了好多血,我怕。”
长姐并非总是温柔的,譬如现在,她就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给醉生,醉生收到后自觉没趣收了眼泪。
目光游离间,忽然被人群前立着的男人吸引了去。
黑袍墨发,冷清肃然,一如昨日所见。
“那人是谁啊。”她问向梦殁。
梦殁顺着她的眸光看过去:“二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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