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书的永远教书，不教这个书，把脑筋用在别的方面，说不定还会钻营个一官半职。”

    王校长说：“不要说这些气恼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也知道，我何尝不想把你提起来，可我说话不算数呀。今年暑期，我再向学区提一提。”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窦守成也不好说什么。半天也没接话茬。王校长说：“再搞一年吧。”

    窦守成也想说服自己，但心里的那道弯还是拐不过来，他说：“王校长，我真有些为难，你考虑别的人选吧。您看，窦守文怎么样？他教语文的，做学生工作还可以，以前也干过班主任工作。”

    “窦守文心思缜密，做学生思想工作还可以，但性格柔弱，管理学生没有魄力。让他做快班班主任有些不合适。”王校长说，“再说，他正在跑调动。申请都写了，我也签了字。你不要再推了。”

    窦守文跑调动的事，窦守成也知道一些。但这几年调动的事竞争得很厉害，有的人走了九十九步，临了还是没有调成。所以在未接到调令之前，谁也不能说调动了。

    窦守成说：“我只能代一段时间，您还是考虑考虑别人，不等九月开学你就得找好人选。”王校长听出他话语有些松动，知道工作做得还不彻底，但到这个地步已经不错了，便说：“那好，你先代一个月，这个话以后再说。”说完，窦守成出了校长办公室。

    当天下午，别人都在休息，窦守成又来到学校。接下来是聘任科任老师的工作。窦守成心中早已考虑好，就用原班人马，而不需要再走什么过场。

    王校长说：“这不是走过场的事，找你来，是让你重新考虑一下。校委会的意思是两个快班在师资力量上实行新老交错，这样可以起到传帮带作用。”

    窦守成听了，十二分的不满意，说：“人员你们定好了，反正我也只是代一段时间，考好考坏不关我的事，我只把我的份内事做好就行了。”

    窦守成摞挑子的话着实让王校长和一旁的刘校长感到为难。窦守成与他的一班人在一起干了两年了，彼此知根知底，也挺默契。两年下来，彼此没闹什么意见，同事之间还算团结。现在校长提议把这个班子拆散，窦守成心里就像把一个完整的家庭拆散一样感到难过。

    刘校长说：“你要顾全大局，学校工作是一盘棋，你只考虑自己，对学校的长远发展是不利的。”又说：“一个班子稳定固然是好，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窦守文正在跑调动，他走了，你的班子总得补充新鲜血液。”

    窦守成说：“但窦守文还没走呢！他走了再说。你们也知道我和他的关系，如果在聘用阶段我就撇开他，那是不仁不义的事。”

    王校长解释说：“我不是说要换窦守文，而是其他学科。”窦守成说：“谁都一样。你想，如果某人搓动了，到了杨家福班上，别人还不是说我窦某不聘他。到时做罪人的是我，而不是你们。随你们好了，你们口口声声说搞班主任负责制，可在人事上，你们处处掣肘，我只不过你们棋盘上的一颗子而矣，你们想怎么走就怎么走。”窦守成说着说着，气就上来了。在校委会讨论人事上，他没有发言权，现在是他当班主任，而在班子配备上，自己想聘谁用谁却作不主，这让他觉得很窝囊。

    刘校长说：“不要生气，我们会把工作做细致的，绝对不会让别人对你个人有什么想法。如果涉及到谁，我们会找个人谈话的。”

    对于窦守成这个班子成员的业务能力，校长们绝对放心。但学校要有长足进步，就得改革，而改革步子太大就会有风险，为了把风险降低到最小，就得一步步来。新老交错，是校委会商讨几次后形成的一致意见。但改革中的困难是可以预见的，因此找窦守成谈话时，王校长亲自出面，由刘校长陪同。

    静默了片刻，两校长就等窦守成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