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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维新走进办公室,从饮水机里放了满满一杯凉水,咕咚咕咚地倒到喉咙里,还不解渴,又倒了一杯,回到桌前,才慢慢地呷着。望了望风扇的转叶,嫌风力不大。

    杨家福说:“已经是最大一档了。”办公室里都是八年级语文教师。九年级老师以班为单位办公,一个班一个办公室。七八年级以科为单位,一科一个办公室。上午一二节都是语文课,现在是第三节,办公室座无虚席,但都懒得说话。站着叽哩呱啦地上两节课,实在有些累了。

    曾维新想到刚才课堂上的事,疑虑不安,便打破沉默说:“你们说,这伯乐到底识不识人才?”大家听了,一时没人回答,不知曾维新问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便把上课时刘念的那番论调简单说了一下。

    王家保从外面走到办公室,听曾维新在讲课堂上的事,便静默一旁,直到听完,才说:“是的,是有这么一个说法,我好象在哪本书上看到过,好象是《前沿》杂志吧?我记得那篇文章里面说伯乐很狭隘,还算不上真正识人才。其实,每个人都是人才。”

    王家保这一说,大家也参与到讨论中来。刘清明说:“武汉的舟舟算不算人才?舟舟天生就一痴呆,叫伯乐来看,一棒子就打死了。但我们的舟舟,他就是一人才!”杨家福接着说:“这两天报上报道的‘武汉男孩’,中专毕业后到it行业求职,处处碰壁,别人都不要他,嫌他是个中专生,可他是个人才呀,他发明的熊猫烧香病毒,列于十大病毒之首,那些所谓的专家编了好多杀毒程序都杀不了,把他抓到后,在牢里他只用几分钟就把毒解了。”

    两个人的论述都印证了关于伯乐的新观点,看来刘念课上所讲的不仅新颖,而且正确。曾维新却问:“这不是要讨论的问题。问题是如果考试时,学生这样回答,阅卷老师会不会给他分数。”

    这可把大家难住了。顿时,大家很快分成了两派,有的说这不能给分,标准答案肯定不会这样说的。有的说这可以给分,而且是满分,即使给了标准答案,也应该给满分,因为这道理很充分。杨家福说:“好啦,大家也不要争了,听听教研组长的意见。”

    王家保是语文教研组组长。教研组组长一职在学校里算不上个官职。眼下学校的教研工作百分之十都徒有其表,有的甚至连表面工作都没有,但年终总结时,却总要作为一个重要内容写上一节。教研组组长的事只剩下每个月检查一下备c改情况。这些检查,也只是走走过场,缺了课时,王家保也不会记得那么准确,总是指出问题后,便包容性地写足课时和作业量。

    王家保说:“我能有什么意见?要判断正误,还真说不准。”大家都改过试卷,有很多试卷答案并非与标准答案说得一样,对与不对,全凭改卷老师当时心情如何。尤其是语文阅读题,这种现象很普遍了。有一次改完语文试卷,有人看了自己班上的试卷,批评阅卷老师太粗心了,竟然把答偏了题旨的回答也给了全分。追究到改卷老师,不料改卷老师说,怎么能说是答偏了呢?天理,国法,还有个人情呢,学生答了这么多,多少也得给个人情分吧。

    曾维新说:“叫我改卷,我一定判他对。”杨家福说:“这是你的判断。考试当中,你的学生的试卷不会是你改吧?别人会不会判断他对呢?你说对是不中用的。”王家保说:“算了吧,还是按教参上的教,教参上如何讲,你就如何教。不要搞得学生到时丢了分,你可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其余的人也纷纷响应这种说法。曾维新一听到谈教参,便很不乐意了,说:“教参?什么狗屁教参!《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里有一句话——‘似乎确凿只有一些野草’,‘似乎’‘确凿’放在一起,前后矛盾,分明是一个病句,可那些所谓的专家尊重鲁迅,说‘似乎’该如何如何理解,‘确凿’也如何如何说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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