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亭寂静下来。

    只有风吹过湖面，几只鸳鸯野鸭在追逐鸣叫。

    子桑幽幽醒转过来，看到白眉老头棱角分明的老脸。

    “白眉爷爷，你救了我？”他挣扎着坐起来，脸上疼的厉害，一抹，却没有血，也没有伤口。

    白眉老头抬手，道：“看在你往日帮我扫地，我也帮你治了伤，用的是你从那小娃娃手里索的两枚丹药。”

    子桑忽然道：“我今日本来也不想活了，你救了我，那何长老的儿子报复——”

    “蠢物！”白眉老头喝到。

    “啊？你生我气了吗？是我害了你。”

    “笨蛋！”白眉老头气得跳起来，一个板栗砸在子桑头上。

    “老爷爷——”

    “男儿在世，何谈轻生！”白眉老头重重一顿扫帚。

    “可是，他们上次便要我学狗叫，我若想活命，就得听他们的。我宁愿拼死一争，杀上一回。”

    “好！快意恩仇，大丈夫只能伸，绝不能曲！你是我辈中人！”白眉老头笑了起来。

    子桑咧着嘴，不好意思起来。

    “不过，快意恩仇，也要有本事才行呀。你的匹夫一怒，我都看到了，只是最后可惜，功败垂成啊。”

    “啊？是我大意了，不该忘了熊胖的。”

    “记住，不动如山，动如雷霆。要杀，就杀到底，绝不留手。刚才只是小孩子游戏，若真到外面广阔天地，你们早已死了不知多少回了。”

    “小子谨记爷爷教诲。”

    “小子不错。你之前出刀，凶c狠c快，可见是有练习我教你的聚精c会神之法。这两关你都学通了，便可以试着学炼气之法。”

    “炼气？那便是修炼之士么。”

    “是也。不过，今天老头来了兴致，不教你炼气。”

    “那练什么？”

    “你第一次厮杀，以一对三，瞬判形势，逐一击破，真是杀道奇才。今天，我便教你剑法。”

    “啊？就像古越剑派的弟子们那样厉害的剑法吗？

    “错。他们练的剑，是功夫。我要教你的是，杀人之术。”

    白眉老头反手一抓扫帚，卷动八方风声呼啸。

    第一招——提插。

    第二招——斜砍。

    第三招——直刺。

    简简单单。

    “三招，看清楚了吗？”

    “看清楚了。”

    “看清楚什么？你说。”

    “额”

    “再看！”

    “再看！”

    “好！到此为止，我只演三遍，能学多少就看你自己的机缘了。”

    “爷爷说有三招，小子却看到千百个动作。一下子记不全呢。”

    “聪明！那你便回去好好记，好好练。”

    “嗯嗯，那我走啦——等等，我还没有扫地呢！”

    “滚吧，没练好之前，不要再来找老头啦。”

    白眉老头累了，坐在亭下木椅上。

    看着子桑走出迤逦的湖上廊道，走过一道山弯，走出隧道。

    直至身影消失。

    “咳，多么孤独的一个小子！”他叹息道。

    为什么要指点他呢？

    是心疼这小子，还是想起了几百年前，那个倔强的白眉少年呢？

    他拄着扫帚，渐渐合上眼，像睡了过去。

    直到一道脚步声靠近响起。

    “师伯？”有人轻轻唤道。

    他睁开眼，淡淡道：“玄鹤，你来了。”

    来人赫然竟是古越剑派掌门，幽明境的强者，玄鹤。

    “回禀师伯，天飞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