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儿,你醒了。”
非尘微微睁开眼,看到阿爹竟然坐在床前看着他。
“阿爹,你回来了”非尘胳膊肘撑在床上侧起身子有气无力地样子,“阿爹,都怪非尘,风岚的念安环不见了,就连就连镜儿留下的唯一的东西也不见了都怪我都怪我”非尘说着竟然呜呜咽咽哭出来,之度站在老伯身后,看着非尘流泪的样子,心里也难受起来,“老伯,这不是非尘的错,您别怪他。”
“非尘,单凭你不足以对抗暝终的人。”老伯扶着非尘抖动的肩膀,安慰道,“你只要没事就好。”
“暝终的人?阿爹你是说,是暝终的人闯进来偷走了念安环和源令?”
老伯点点头,“我刚才去过西余洞,这个东西只有暝终才有。”
说着,一丝幽光在老伯手掌心中摊开,像一块水汽蒙蒙的寒冰,削尖了的一端寒光粼粼。
“阿爹,这是什么东西?”非臣瞪大了眼睛,这不就是那个与他擦肩而过最后狠狠插在他身后石壁上的那个暗器吗?
“这是暝终独有的‘盅骨’,亡灵灰飞烟灭前最后一缕执念所化,是暝终最忠实的仆人。”
“‘盅骨’?”
“这么多年以来,我深知念安环一旦长明,这至境必然风云变幻,不得安宁,没想到这一次,竟然来得这么快。”
“阿爹,非尘这就去暝终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话还没说完,非尘就猛地掀开被子想要下床,刚坐到床沿上,脚还没碰着地,老伯便呵斥他:“非尘!不要胡来!”非尘却在再也等不了一秒钟;“阿爹!我要去把镜儿的源令和风岚的念安环拿回来!”
“非尘!入暝终犹如进龙潭虎穴。”老伯紧紧按住他,“此事需要从长计议!”
“可阿爹,念安环和源令多一天落在他们手里,至境就会多一分危险,源令是镜儿唯一留下的东西,萦河里的水没有了源令做镇守过不了多久就会泛滥成灾!”
“非尘!冲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老伯看着非尘的眼睛,安慰道:“如今风岚的念安环长明已止,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用处,他们亦不知如何唤醒源令,至境尚且安全。”
“非尘,如果这些真的是炎凉干的,我替他给你道歉。”之度走过来,稍稍靠近非尘,“可我当初却并不知道他会这么做,真的对不起。”
“你怎么还在这里?”非尘看着之度一脸愧疚的样子冷笑,“‘对不起’?一句对不起事情就能当做没发生过吗?”
“你和他是一伙的吧?你留在这里还想偷什么东西?还是那个忘恩负义的孬种需要一个女孩子来给他擦屁股!”
非尘狠狠瞪着之度,泛红的双眼血丝斑斑,紧紧握着拳头的双手不住的发抖。
“非尘!不得无礼!”老伯严厉的呵斥非尘,看着非尘依然激动的模样,之度低着头默默的走了出去,这个小孩,还是需要时间冷静。
“尘儿,你昏迷了这么多天,一直都是之度在照顾你。你向来是非分明,这一次怎么不分青红皂白,阿爹一直告诉你,不要感情用事,更不要做毫无根据的判断,丢了东西还可以找回来,但你不能被任何事情冲昏头脑。”
老伯说完便起身,走到门口时又回头,“非尘,你自己好好想想。”说完,老伯便消失在非尘的视野里。
屋子突然安静了下来,非尘一个人坐在床上,一种独特的皂角香气在他鼻间萦绕,循着香气,非尘看到自己的白色长袍被洗的干干净净和其他衣服一起叠的整整齐齐放在床头,他伸手拿起来,轻轻抖开才发现长袍上曾经被撕扯的地方爬满了密密麻麻的针脚,规规矩矩的像是自己洁白的牙齿,胸口有一处刮擦太大,竟然开了一朵鲜艳的太阳花,“这个傻之度,缝的难看死了,以后还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