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未能吹淡浓郁的酒香,非尘未进门便远远闻到家中熟悉的味道,心里瞬间感到一丝慰藉,满心想着:看来阿爹回来了。但当他快步进门时,双脚却像是被紧紧扣在地上挪不动步子,脚下被酒水浸湿的字画已经字迹模糊,墨迹在水面晕开浮成水中重重叠叠模糊的峰影,非尘看着地上四分五裂的酒坛,感到一阵心痛,上面“镜儿”两个字已经碎的残缺不全。身后的之度看着他一动不动的样子,小声的说:“我回来时就这样了,那时候炎凉已经不见了。”非尘像是被雷电击中整个人突然惊醒,猛的朝屋角冲过去,眼看再有几步就要撞得头破血流,之度大叫着想阻止非尘,谁知伸手还未抓到非尘的衣角,非尘却像被墙角吞了一样消失在之度眼前,“非尘!”之度惊慌的叫着,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向非尘消失的墙角探过去,没想到手心里触到的却是坚硬的木板,“非尘!”她抬起两只手又用力按了按面前的木板,可那木板却结结实实的一动不动。
“不见了!!!”
听到身后有人大叫,之度回头睁大了眼睛,木屋的颜色和木板的纹路让人眼花缭乱,看似屋角的地方竟然张裂成一个交差的通道,长长通道内隐隐泛着光亮,连着的一间隐秘小屋像是嵌在木屋内隐形的心房。之度仿佛能听到心脏跳跃的颤动和血液流动的“汩汩”声。
“非尘?非尘!”
怎么没人应?
“非尘?是你吗?你在里面吗?”
“站住别动!”
之度试探着想要靠近通道,可通道内的光却突然熄灭,一个愤怒的声音像一团火砸在她的脚上。
“之度,你和炎凉认识多久了?”
黑暗里的声音微微抖动着,像火势被强行压制的火苗,火苗体内蹿动着不安与焦躁。
“炎凉?怎么了?”
“我问你和他认识多久了?!”
非尘的声音像是夹杂着刺骨的寒冰,被削成锋利的冰刀带着刺耳的呼啸穿透耳膜扎进她的耳中。
“你怀疑炎凉?”之度心头忽然品出那些隐藏的味道。
“只有喝过‘镜儿酒’的人才能闯进这密室,也只有这种人不会被蚀斯抓住,最后活着离开!”
一股迎面而来的强流“轰”一声像一记重拳捶在她胸口,漆黑的密室里念安环发散的白光顺着狭窄的通道洪水一样倾泻而出,滚烫的白光凝结成炽烈的银针刺破她薄薄的眼皮钻进她的脑子中,深深浅浅扎的她头昏脑涨。
“不是炎凉难道是你!”
“非尘,你冷静一点!”
“我们好心救他,可他却偷走了我最重要的东西!”
“炎凉偷了你的东西?”之度双手护在眼前,“他偷了什么?!”
“他都逃跑了!你竟然还敢在这里!你竟然还敢在这里!!!”
愤怒像一团火把他烧的几近癫狂,火魔长长的指甲狠狠抠进他狂跳的心脏,非尘眼中的火舌失去了控制,像发疯的野兽在密室里横冲直撞,之度闭着眼睛仿佛能听见野兽在非尘身体内绝望的嘶吼。
“非尘!你冷静一点!!!”
“你滚!你给我滚!!!”
“非尘!”
心火难灭容易走火入魔,再这样下去之度担心非尘会发疯,便大叫道:“非尘,你阿爹回来了!”
“阿爹!”
刺眼的光像发疯的章鱼终于肯收起触角,抵在之度胸前压得她喘不过起来的强流“忽”的一下钻进黑漆漆的密室,之度睁开眼睛,“呼”一口长气像是把天地之间的浊气吐的一干二净,面前的通道内突然悄无声响。
“阿爹”
“非尘!”
非尘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出来,“腾”一声倒在之度面前,像一个疲惫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