墉州城东山寺内:
郭平孝平躺在床榻之上凝视着一旁的楚易惜,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安许久都未曾开口说话。
楚易惜仍由他这般盯着自己并没有丝毫在意,气定神闲地翻阅着手中的一本《国殇论》反倒是一旁的吕赫延觉着有些不自在暗暗地用胳膊肘顶了顶他。他好奇地抬起头望了吕赫延一眼,顺着吕赫延的目光朝着郭平孝望去。
“你找我来此不说点什么吗?”他合上书卷缓缓地放在一旁座位旁的案几之上,“若是无话可说,那我便不打扰统领休息了。”说着整理了一番衣袍,正要起身离去便被郭平孝阻拦了下来。
“卑职无意冒犯殿下,殿下救下卑职性命,卑职感激不尽只是有一事不明。”
“但说无妨。”
望着这位殿下如此平静郭平孝不免心生疑惑,“殿下为何会出现在墉州城?又为何会救下卑职?”
“若我说是巧合统领信吗?”楚易惜语气平常直言不讳,“可即便统领不信我的话那也实属正常,纵是胆子再大受了此般迫害也不免对人心生芥蒂,何况统领此番是去鬼门关走了一遭。”
“若是没什么事还请好生休养,我们也不便再作打搅。”
“殿下且慢。”郭平孝忍着痛楚伸出颤抖地手来,“卑职并非不相信殿下的话,只是殿下难道不问问卑职是为何被自己的上司追杀的吗?”
“你想说便说,这里没有人会强迫你。”楚易惜说着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冷漠的态度。
“我说。”郭平孝说着颤颤巍巍地从怀里取出了那本血迹斑斑的册子递了过来,“就是因为这本册子,卑职才招来这杀身之祸。”
吕赫延接过册子将它移交到了楚易惜的手中,楚易惜接过册子翻阅了起来。那是一本账册,楚易惜只是简单地翻阅了几页便倍感震惊,那上面所记载着徐维扬这几年来向朝中几位身居要职的大员行贿的种种支出,随后他似不愿再继续往下看了一般将这册子交到了吕赫延手中。
“没想到朝中的污秽风气竟是如此严重。”吕赫延好奇地翻阅起来不禁怒喝起来。而楚易惜倒是显得格外地平静,他漆黑的眸子就像是一滩深潭安静确有深不见底,那一双眼睛就像是看过来太多,早已不为所动。
“你为何要将这本册子交于我手?难道就不怕我和这册子上的那些大员们有所干系吗?”
“殿下不会。”郭平孝语气坚定似是十分笃定自己的判断一般,“若是殿下和那册子上的人所干系,早在卑职昏迷之时便会将这册子夺取并让卑职永远地闭嘴。”
楚易惜听后不禁一笑,那笑容竟是显得有几分轻蔑,“这应当是你们银鱼卫惯用的手段吧?不过尚有另外一种可能。”
“或许我仅仅是想知道你到底知道多少隐情,再杀你灭口,也好预先做一些准备也说不定。”
“若是真如殿下所言,殿下现在便可以动手,我郭平孝若是吱一声也枉费了这一腔忠义。”
“呵。”楚易惜听后不禁嗤笑起来,“你倒是坦然啊,或许正是因为你这样的秉性才会招来杀身之祸。”随即他对着门外喊了一声,“荀昭,将人带进来吧。”
房门被推开,荀昭拎着冯杰将他朝屋内领来,说来好笑,冯杰要比荀昭高出一头却被他像是拎着一个麻袋一般拖进了屋内。
“此人你可认得?”
“冯杰?”郭平孝显得有些震惊,“你不是应该被羁押在府衙的大牢里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郭统领,小的数月以前便已被放了出来”眼见床上躺着的是郭平孝冯杰倒是有些又惊又怕喃喃说道。
“放出来?是谁放了你。”
“看来统领还不知道啊,这个冯杰正是你麾下银鱼卫霍副统领在外收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