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州城内,一大早,人流熙熙攘攘。这乾州位于陈国边境,与越国接壤。
一老一少行走在街头。这老者便是城隍庙的那位道士,少年自然便是江流。
江流道:“谢谢老爷爷昨天晚上救我。”
老道士扶着江流的头顶,笑意吟吟:“眉清目秀,骨骼清奇,更难得生性仁厚,不错,就是你了。”
江流听得一脸茫然,问道:“爷爷,我们这是在哪里,又要到哪里去?”江流从来没有爷爷,见这老道士面目和善,绝不是像昨夜那帮人,各怀心机。昨夜又救了自己,本领高强,对老道士有一种说不清楚的亲近感,好像自己亲人一样。江流自小无亲,现在终于找到了亲人的感觉,于是以“爷爷相称”。
老道士呵呵笑道:“从来出来,到去处去。”
江流一脸懵逼的道:“好难懂哦。”
这时候,江流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了两声,江流不好意思的看了老道士一眼。
老道士便牵着江流的手来到一座饭店前,这饭店门口气势巍峨,门口一头一人高的金色貔貅更显大气,左右楹联上书:“开坛千君醉。上桌十里香”。
门口知客见有人来到,忙招呼二人上楼。楼上也是人头鼎盛,个个衣着光鲜,两人找了大堂的一间空桌坐下。
那店小二见有客来到,便过来招呼:“哎哟,客官,吃点什么呢。”
老道士道:“十斤牛肉,十斤上好的竹叶青,凤尾鱼翅,祥龙双飞
金丝酥雀,龙井竹荪”江流听得心惊胆战,忙将手伸进口袋,盘算自己从郑府得到的散碎银子是不是够付账。
不多时,桌上便摆满了菜肴,江流看的口水直滴。他长这么大,别说吃,看都没看过这么丰盛的菜品。
老道士见菜上来,如饿虎捕食一般,伸手就抓了一把牛肉往嘴里塞,哪里还有什么世外高人,仙风道骨的形象,说他是饿死鬼投胎,都是比较客气的了。
老道士吞下牛肉,又举起酒坛咕咚咕咚的喝水一般,大叫一声:“妙极!”
江流见这爷爷不顾形象,也不管那么多了,把憋了很久的食欲彻底释放了出来。
这一老一少简直在桌上胡作非为,旁边的人无不侧面。
这家饭店是本州算得上最好的一家,大堂之上也聚集了不少豪绅和风流雅士,来得这楼上的都是达官贵人。
“哪来的野人,真是有伤斯文。”旁桌的一位年青锦衣公子轻声说道,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
这一桌共有七人,为首一人,是一个老者,形貌岸然,气度沉稳,隐隐一种摄人的威严。旁边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红光满面,一副富商模样。左手旁边人,身材魁伟,浓眉大眼,两眼熠熠生辉,乃是本州宣抚使任铁心大人,官职和知府一样,都是四品。这锦衣公子坐的下首,身旁一位十六七岁的绿衣少女,长得很是秀美,肤白貌美,举手投足,皆合礼仪,应该是出自书香之家。少女旁边是一位美妇,大约四十余岁,面容和这少女有几分相似,是一对母女。当中一和尚,圆目大耳,眼神深邃,两边太阳穴微微鼓起,竟看不出年龄了。
这一老一少充耳不闻,依旧狠吞虎食,生怕因为开口说话少吃一口。
锦衣公子对自己说话置若罔闻显得有些不满,大声道:“你们两个,快下桌去,不要在这打扰我等雅兴,这等地方也是你们能来的,饭钱本公子包了。”
老道士与江流好像是沉浸在美食中不能自拔,理也不理他。
锦衣青年好像是受到了巨大的羞辱,别人对自己从来都是躬前马后,笑脸相迎,大喝一声:“小二,将这两叫花子赶出去!”
这店小二赶忙过来,陪笑道:“哎呦,李公子,来者都是客啊,这叫小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