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挪出棺材,再看下面竟然还有一具尸首,三人虽是行家里手,但这种诡异奇绝的怪事儿都还是第一次见,不禁个个心里打鼓,三人依次将棺材里面的四具死尸按个抬出,摆在了地上。
回头再看棺材里面,唯独少了棺主的尸骸,棺椁的底下只放着一只形状古怪的八面鬼头铜瓶儿,铜瓶瓶口敞开,也不知道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三人看到棺椁里面没有意料之中的金银宝贝,不觉大失所望,刚要转身离开,就见身后四具死尸突然齐刷刷的站了起来!三人大惊,转身欲逃,却被死尸逼至墙角,四爷赤手空拳,不能匹敌,赛金刚抬手一火铳,烟火一闪,铁砂子都打在死尸的脸上,那死尸脸上血肉模糊,兀自奔突不止,余下三具死尸,齐声怪叫,声似裂帛!
三人见此情状,无不胆寒,纷纷往椁室外面跑,四尸不舍,随后紧追,慌乱之中,猴伢子落在了后面,他见一尸紧随身后,伸手向自己的后背抓来,猴伢子把心一横,回身一刀砍在死尸的脑袋上,只听“咔擦”一声脆响,那死尸的一颗脑袋竟被猴伢子一劈两半,红的鲜血,白的脑浆子,喷了猴伢子一头一身!
赛金刚此时又装好一铳子火药,转身对另一具死尸放了一铳,也不等看清楚,就冲着猴伢子喊道:“快跑!”猴伢子趁着这个档口儿,飞身跃上了绳索,往盗洞外面爬去!
赛金刚和四爷挡住死尸,不让他们靠近绳索,四爷手里没有家伙儿,他随手在地上摸了一件冥器,狠命的砸向死尸!赛金刚的火铳打一枪就要重新装填,自然挡不住死尸的进攻,他心里一急,索性倒转枪口,把火铳当作榔头来使,仗着他牛高马大,天生神力,这一榔头下去,早把死尸的脑袋砸的稀巴烂!
那些死尸被刀砍锤砸,却并不罢休,兀自奔突,四爷和赛金刚见死尸没了脑袋犹自不死,俱都吃惊不小,不敢恋战,打一声呼哨,攀上绳索,逃出了盗洞!
四爷到了洞外,连忙砍断绳索,与众人合力将盗洞堵死。又跟李大嘴儿说了墓里的情况,李大嘴儿也颇感惊愕,四人不敢久留,连夜出了秦岭,在山下拜别分了手!
四爷回家以后,即染重病,周身破溃腐烂,药石不能医,辗转病榻月余,只落得形销骨立,眼见时日无多!突一日,墙外桃树下一人口念道号,与我四奶讨水喝,我四奶见那老道,仙风道骨,鹤发童颜,颇似有几分道行!当下心里就有几分活动。四奶连忙从屋里搯来凉水,双手奉给老道。老道也不言谢,仰头儿一饮而尽。四奶等老道将水喝了,方才把四爷的病症说与老道听,又央老道救四爷一命!老道心善,不忍听四奶啼哭哀求,答应给四爷诊治。
老道随四奶来到四爷榻前,见四爷已病入膏肓,食不下咽,口不能言,老道诊过脉相,问四奶说:“病人是做什么营生?”四奶支支吾吾想要遮掩,老道言:“施主营生当为穿墙打洞,偷坟掘墓耳!”。四奶闻言大惊,跪拜在地,恳请老道莫要声张!老道捋须长笑说:“我乃化外之人,企管尔等俗世之事?施主快快请起!”。四奶起身道了个万福,对老道说:“道长神人,怎知我夫营生?”。老道微微一笑道:“这个不难!我见病患双眼青赤,应是被尸毒熏蒸所致,仅这一点,我就知病患绝非常人!”。四奶再拜叩首,深为折服。
老道捋髯又对四奶说,四爷此病,阴邪入骨,恐难医治,只有一法,或可一试!说完提笔在纸上写下药方,交与四奶,四奶接过药方,纳头便拜,再抬头时,老道早已仙踪渺渺不知所终······!
四奶急忙展纸细看,只见纸上写着:“锅底灰一两,丹砂半钱,夏至午时雨水半盏,和为十粒丹丸儿,分十次,每日午时以童子尿送服······!”四奶看完药方,心想:“这几味药就能救得了人?老道多半是个骗子!”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像,仔细端详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