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脸肿,自己一定走不到这么远,一路上,他们已经遇见好几个冒险来塞外倒卖,结果被洗劫一空的商队,如果不是林伽若死乞白赖的开口央求,楼霜红肯定无视那些正被打劫的中原商人。不过因祸得福,两个人就蹭着商队的马车,路也不用走,马也不用骑,就到黎吉关了。
林伽若倒了一杯热茶给楼霜红,走到窗边开了一条缝,碧蓝天空中不停的下着鹅毛大雪,她看着这天气担忧道:“容墨的骨头刚养好,这么冷的天儿,身体不知道受不受得了”
楼霜红咽了一口热水,暖流从喉咙顺流而下,温暖着全身,懒懒道:“啧啧,你说说你,一路上都不知道念叨多少回了,张口闭口就是容墨怎么怎么的,放心,他还没你想得这么脆弱,好歹是大男人,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的小身板吧。”
楼霜红刚说完,林伽若就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便关上了窗户。
“红姐姐,我有一个问题问你?”
“说。”
林伽若道:“那天晚上,你为了救我,说起祁风妹妹的事情,我有些好奇。祁云到底在哪里,怎么祁风一听你提起,就肯放了我。”
楼霜红合眼,背对着她模糊道:“嗯不用姐姐说,以后你就知道了。”
林伽若满头雾水,还想再问几句,却看见楼霜红呼吸均匀,身体有规律的起伏,显然是睡着了。她无奈笑笑,只好作罢。
她探起身子,将墙角的被褥展开,盖在楼霜红身上。自己则走到窗前的靠椅上,抬起双膝,头倚在绣春刀上出神。
容墨,你现在在哪里,我很担心你。
——
此时,在一片水草肥美c牛羊成群的草原之上,近百个敖包坐落在此处,每个白色敖包上都插着彩色经旗或绸布条。敖包前都有两名瓦剌士兵立在门口站岗,隔四个时辰换一次岗。
在某个敖包内,一个穿着墨色衣衫的男人跪着将手中的食物一一摆放在一张长方形的琉璃彩绘炕桌上,
沉声道:“皇上,可以用膳了。”
这时,桌后闭目凝神,满脸沧桑,蓄满胡须的男人睁开眼睛,看着对面的男人,沉寂片刻道:“容墨,朕我没想到还能见到你。”
容墨将骨瓷碗中倒满马奶茶,将手扒肉撕成一口大小整齐的摆放在盘子上,边做这些便淡淡道:“皇上,臣一定会将您带回去的。”
三日前,他就到了塞外,找到瓦剌的大本营,见到也先说明来意,可是那个魁梧的太师听完什么都没说,只是随口几句敷衍自己,便将自己一行软禁在草原,他只能尽力争取随侍在皇上身边。数月未见,当初英气尊贵的皇上如今发丝掺杂着几根白发,神情萎靡不振,眉眼间依稀可见当初身居帝位的威严肃穆之态。
看得出来,也先没有在吃穿上苛待过朱祁镇。不过中原人的生活习惯毕竟不同,再加上身处敌营被俘的情境下,他身心承受的巨大压力可想而知。
“宫中现今如何,你怎么会被皇弟派来?”朱祁镇咽下肉块,对这粗糙,难以下咽的吃食已经习惯了许多。
容墨沉默片刻,没有回答。
朱祁镇放下筷子 神情忧伤,继而道:“容墨,容太傅的死我已经听说了,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唉”
当初若不是自己一意孤行,为了打胜仗亲征,也不会落到如此落魄的境地,时也命也。
容墨静静道:“皇上,不用自责,父亲曾对臣说过,做事要有始有终,父亲没有完成的使命,臣必须要替父亲做到。”
朱祁镇沙哑道:“还有你姐姐,秉性纯良,怎会缠绵病榻!”
容墨道:“姐姐被身边亲近的宫女陷害流产,身子就不行了。她去世前最后的牵挂也是皇上您”
朱祁镇眼睛红的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