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墨对着昏迷的周庆,在男人破烂不堪的背脊狠踩一脚,骨骼声咔吱作响,听得百官眉头紧皱。
“呃”周庆剧痛,清醒过来,忍不住呜咽一声。
“身为小小百户,竟然买凶劫掠朝臣亲眷,背后一定有人安排。”
容墨掰过男人的头颅,厉声呵斥道:“说,是谁指使你买凶的?”
马顺竭力睁开酸涩的眼睛,忍着剧痛艰难吐出字道:“是是指挥使大人下令让属下做的。”
马顺怒不可知:“胡言乱语,来人,竟敢污蔑栽赃上级,把这个人拖出去乱棍打死。”
这时,没有一个锦衣卫站出来行动,都森森漠然的盯着马顺。
“你们,你们反了,竟然连本官的话也不听了。”马顺难以置信的盯着平日里忠心耿耿的属下。
其中一个朝官听清楚事情原委,再也按耐不住,暴力摘下他的武冠,死死拽住他的头发,怒吼道:“乱臣贼子,你以为你是谁,竟然敢于朝堂之上当中呵斥,本官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一时场面沸腾难抑,百官拍手叫好。
“啊”头顶刺痛袭来,
还没等马顺反应过来,这位官员——户部给事中王恭拿起手中的朝笏劈头盖脸朝马顺砸去。
马顺没想到自己居然在朝中积怨如此之重,殿内不得配刀,王恭下手又重,于是只得捂着流血的额头往人群备后躲避。
王恭见马顺抱头往人群里钻,势头更加旺盛,扬臂齐声高呼:“大人们,快随我打死这个奸佞小人。如此,大明江山才有救啊!”
马顺:“”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王恭这么一喊,马顺才意识到自己算是掉进虎狼之窝了,百官面色涨红,闻言纷纷拿起手中的朝笏朝马顺身上砸去。
朱祁钰没料到事情居然还有如此荒唐的发展,他暗自压抑内心的可笑,拂袖遮面喊道:“这成何体统你们快住手。”
百官们打的兴起,竟无人理会郕王殿下,未来新君的阻拦,只是一股脑的手锤脚踹,好不痛快。
“呃别打了,快打死人了”看不见马顺的身影,容墨和于谦在一旁只能听到男人虚弱夹带咳嗽的呼救声。
两人带着笑意对视一眼,又等了片刻,于谦这才振臂高呼:“大人们,快停手。”
如此,众人才渐渐散开,慢慢显现出中间抱头躺在地上的昔日高高在上的指挥使大人。只见马顺穿着已经撕扯破烂的黑服,脸朝地,侧身蜷缩在地上,腰胯,面容,背脊等处伤痕累累,竟没有一处好肉,一只耳朵也被人徒手撕下,鲜血淋漓。马顺待百官散去,这才纵声痛呼,难受至极,咳出血沫,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朱祁钰目光沉寂,淡淡道:“大人们放肆了。”
一些官员见郕王殿下面露不悦,这才慌忙下跪说道:“微臣知罪!”
于谦悠悠然站到朱祁钰面前,不卑不亢说道:“郕王殿下,马顺乃宦官王振一党的余孽,有三大罪,罪罪当诛。”
朱祁钰反问道:“是何三大罪?”
“其一擅权专恣,徇私舞弊;其二巧言令色,监守自盗;其三中饱私囊,不忠不义。大人们此举实是义愤填膺,情有可原,还请郕王殿下恕百官无罪。”于谦的话字字珠玑,敲打在乾清宫空旷的大殿内。
朱祁钰无奈笑笑,伸手揉捏了一下自己的眉头,叹气妥协道:“好吧,念在事出有因,本王也只能一笑置之了。不过今日之事也太荒唐,还望大人们好好反思。”
百官闻言,放下悬着的心神,叩谢道:“郕王殿下宽厚仁慈,微臣知罪。”
“来人,将这马顺押下去,择日处斩。”
曾经跟在马顺后面瞻前马后的锦衣卫拖着昔日风光的指挥使的双腿,血迹斑斑的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