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星期天,下午颜永章单独约请了勾红明到棚房外吃蛇肉喝蛇汤,红明是欣然前往,如蒙县高官邀请赴宴,荣耀之极,又好象那几条蛇是他特意送给颜永章似的,他反过来请他,这是顺理成章的事,他看着架在棚房外的煮蛇锅,闻着从锅里飘出的蛇香问:老表叔,你为什么要把锅放在屋外煮,而不放在屋里的灶上煮?他一直坐在凉椅上,时不时弯腰给添些柴禾,见问,抬起头来说:灶的屋顶上有一种虫叫蜈蚣虫,它最喜欢蛇了,如果在屋里煮,要是被它爬在屋顶来闻蛇香,时间久了,它的尿洒下来,要是掉进了锅里,给人混合着蛇汤喝了,会中毒的。
红明“呵”了声说:对了,蛇的天敌是蜈蚣虫,它有毒蛇也有毒,两毒混合在一起,毒性当然大了。不过,老表叔,这是在冬天里,你从哪里捉来这三条蛇的呀?他看了几眼他,才仰躺在凉椅上:红明,你咋知道是三条蛇的呀?红明一愣,马上笑起来:我是看你堆放在那里的蛇皮和蛇头才知道的。他微微一笑,说:红明,你看仔细了,数数到底是几条蛇。说完,仍坐在凉椅上,轻轻地击出一掌,只见丈外的蛇皮和蛇头被掌震飞丈余高,而后慢慢散落,红明看得目瞪口呆,颜永章问:红明,数清楚了么?到底是几条?红明惊愣愣地说:两条。他笑着问:你是不是在奇怪还有一条蛇哪里去了吧?红明连连说:不,不,不。他又仰躺在凉椅上说:昨晚有人给我送来的,确是三条蛇,让我放走了一条。红明忙问:啥蛇这么历害,能在老表叔手里逃得性命?他笑了笑:我不故意放它生路,它有多少条命都没有了,你相信吗?红明一抖索,忙应道:那是,那是。他继续说:那送蛇之人还要考验考验是我吃蛇呢?还是蛇咬我?红明,你说这人是不是在和我开恶毒的玩笑呢?红明装做很吃惊的样子:那人不是很蠢么?明知老表叔行动起来比雷电都还要快,却要来害老表叔,那么,他定是很蠢很笨的人了。颜永章说:不,那个娃娃很聪明,如果他把这样的聪明用在学习上,将来一定是一个很有成就的人,红明,你说是不是?
红明笑了笑,问:老表叔,你咋知道送蛇之人是个娃娃呢?颜永章笑笑:那娃从我笆毛泥壁扒拱出去时,慌忙得连帽子掉了都不敢回头来拣,你说这娃又蠢笨到了何种地步啊!红明微一愣,但嘴上却说:那娃确实又笨到了极点,不过,老表叔,假如那娃是拿了别人的帽子,而又故意丟在那里,那帽子的主人,不是要跟着他的帽子倒霉了么?老表叔,你说那帽子是个娃娃的,拿出来看看,如果合适,就送给我吧?大冬天的,它冷我也冷的,给我戴了,它热我也暖和呀?你说是不是?我的老表叔。
颜永章一下从凉椅上站了起来,勾红明见他双眼怒视着他,心里猛地大惊,脸上不由自主地变了变色,嘴唇不受控制地颤抖了几下,颜永章见他的神色,大笑了起来:红明,老表叔佩服你的狡辩,还有你的胆量,但你还是有心虚的一刻呀!
说完,又是轻轻一掌,棚房简易门“吱呀”一声开了,饭桌上的线帽就轻轻地飞了出来,直落红明头顶,他大惊,赶紧双手抱头,刚好把帽抱戴在头上,颜永章笑了笑问:合适不合适呀?红明赶紧说:合适,太合适了。颜永章笑了:当然合适了,因为这帽子是按你的头买的嘛。你说那娃是不是聪明得知道你戴多大的帽,而又特别丢在那个地方?红明勉强地笑了笑:老表叔都赞说那娃聪明,那他一定很聪明的了,想那昨晚老表叔接收这些蛇时的场面,实在是精彩极了的哟?他“哼"了一声:跟我玩这些雕虫小技,那娃还嫩得很呢!勾红明看着颜永章,嘴上答应着是,在心里却转了多少回,不过,最后停留在他心里的话却是:算你能!咱俩走着瞧吧!心里虽然这样想,但嘴马上就说:老表叔大可不必与那娃一般见识,他不这样做,哪来今天这丰盛的蛇宴呢?照我说,我们还得感谢他哩。他给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