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氏内,此刻申屠怒正踌躇满志,斗大的喉结上下轻颤,脸色红晕兴奋。捏紧拳头,在厅中来回踱步,眼目不时远眺大门之外。
丰域这锅热水越煮越沸,张江两氏就要在他的精心谋划中族灭人亡。他等这一刻等了太多年,从当上一族之长,申屠怒夙兴夜寐,百般算计,早年通风报信赢得了阴山马贼的信任,而后又嫁妹入得青域大族,蛰伏已久的申屠氏就要在这片土地上绽放属于自己的光彩。
为了确保一举歼灭其他两族,他西连阴山,南邀外戚,总算没白费心力,据说公孙豹的法宝很厉害,上天遁地无所不能,是个威力强大的血幡,而青域那边也有了回应派来氏族内一名长老,当这名长老来到申屠氏宗族时,着实将其吓得不轻。
双头黑蟒,这可是个厉害的妖兽,却在那名长老的短笛声中如同乖巧的小蛇般,俯首帖耳。
他在等这位长老,阴山昨日未见回应,两人一合计趁着江氏正赶着朝临城派遣长老,可来个分而攻之。那名长老带着妖兽到江氏地域搞风搞雨,最好能吸引走江氏一两名先天高手。
厅堂的院落外,整齐站立着两排黑衣卫士,浑身散发着妖异凶悍的气息,脸色僵硬,眼眸无神。周身漆黑铠甲,上边布满尖利锋锐的倒刺。这八十名黑玄甲兵是他花费了大量心血精心培养出来的王牌,个个孔武有力,且不畏生死,受命于他。
在申屠氏,每届族长可动用一回黑玄甲兵,铸就这等强悍死侍对族内损耗巨大,伤筋动骨。炼成后,可征战四方,堪称顶尖力量,但只可维持一年,一年后甲兵将全身溃烂而亡,场面惨绝人寰。因此若非关系到族内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申屠氏一般不会轻易动此举措。
在客厅中,沉静坐着四名男子,其中一人正是参加江氏围猎选拔时的贵宾唐史。
四人脸色阴沉,怔怔的看着底下光滑石板,身旁茶水雾腾,时不时偷偷斜眼扫视厅外笔直站立的黑玄甲兵,咽了口唾沫,心中阵阵忐忑。
申屠怒轻蔑的扫视四人一眼,嘴角冷笑,这四人都是丰域当中有头有脸的势力,今日不光要劝服他们归附更是要震慑,否则明日与张江两氏激战,这些家伙在背后搞阴谋,那可就不美妙了。
“我再说一次,归顺我申屠氏,可永享富安。”申屠怒声音冰冷,转身沉脸,白牙中再次挤出丝丝冷意:“如若不然,就是与我申屠氏为敌!”
话音刚落,强大的压迫感从体内散发而出,犹如深埋已久的火山,恐怖的压抑之气叫人侧目心惊。
这四人还不知申屠氏族的行动,只是单纯的被请到申屠氏族,接着就是被申屠怒连翻恐吓,就连家中亲眷,也被申屠氏的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控制住。
再看到门外那彪悍的甲卫时,四人大气不敢喘。
“申屠族长,这恐怕不妥,我与江氏尚有五年的盐运契约,倘若归附于你,江氏必定恼怒,断了盐运,对唐某来说损失惨重。”唐史摇摇头,声音低哑,想到儿子妻子岌岌可危,他拳头死死捏紧。
“不错,我族与张氏生意往来,年年接手的物质不计其数,就这般归附于你,隔绝张氏,难不成要我商会三百三十五家全喝西北风?”
这四人都是与张c江两族有买卖来往的势力,手下之众虽不及三大氏族多,但也都是拖家带口的近千人。依附申屠氏,与张江两氏划清界限,等于是将饭碗生生掰碎大半,他们如何能接受,可一想亲眷都在这凶徒手中,又有些投鼠忌器。
四人私底下眼眸对视,均是看出对方眼中恼怒与忌惮之色。
申屠怒电目扫过,一一看向四人,见得他们惴惴不安,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心里冷冷一笑。
“江氏,张氏”他缓缓张开了口,鼻中冷哼,甚为不屑,眼睛又再次瞟向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