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宁素四下向教习师姐们打听了消息,果然是立夏典的缘故,太华仙道修士交还了酷暑之气,又加之今年是太华十年一度开山,典礼格外隆重,天地元气震动,青垚江浩荡江水因故断流一日,待青桑小孤峰两仪八卦归位,江水才会奔腾而来,届时江水断流之日,沿途青垚江底都会有道宗弟子下去查探。
道宗底蕴何其雄厚,加之太华重天本就是上古仙人开辟出来,天地钟情下,青垚江中生出珍稀天材地宝是常有的事,机遇到了,撞大运捞上了昔年道宗法器法宝也未可知,听说栖明真人常摩挲的玉如意就是数百年前从青垚河中寻到的,有这么一个典范立在眼前,嘉瑜川弟子自然是精神抖擞。
教习师姐怜惜萧宁素被青瑜真人刁难,说了许多青垚江中探险事宜,譬如青垚江水比凡水沉重数倍,越是潜地深,越是不能催发太过真灵气。谈及《太易》缺失卷宗,师姐咯咯一笑,一指藏经阁列注为先古典籍的经书,言道青垚江有多处无底深渊,十年断流时,深渊中冲上许多宝物,便是这些奉若圭宝的先古仙典,历年来光是《太易》就是捡漏了十几卷之多,这可都是道宗独有,其他仙门要是借阅,付出代价令人咋舌的紧呢。
溜了溜散成马尾辫的秀发,萧宁素没想到这一卷经书竟然扯出了如此多的秘辛,无奈间告辞了师姐,领着杏仁坐在青垚江边闷闷不乐,近处远处堆满了嘉瑜川弟子,一个个“悍不畏死”地从虎跳崖上跃下,仿佛底下不是千丈深渊,惊叫声此起彼伏,难得是道宗放开了仪态规制,这些个青春年少的少男少女们个个活泼。
“喂,你会不会水性啊。”萧宁素偏头看着蹲坐在旁边的杏仁,胖猫“喵呜”一声,摇了摇头,萧宁素翻了个白眼,拽着杏仁胖乎乎地尾巴,拍拍背,横地一抱,扔进了青垚江中,什么不会水性,还不是慢悠悠地游了回来,趁着萧宁素抿嘴偷笑间,杏仁朝她抖索了一身水,幽怨地一甩耳朵,竟是自顾自地跑远了。
萧宁素托腮看着嘉瑜川弟子从早跳到了晚,终于是架不住了许多盛情相邀的嘉瑜女弟子,换了短衣就往虎跳崖一站,玲珑无暇身段迎风一展,差点是让青垚江红了水面。
萧宁素心地终归是有点发憷,毕竟她生来畏高,飞剑上也就罢了,毕竟是有师兄们照应着,掉不下去,但站在虎跳崖上,清凉江水潺潺流过,一旁白练涌天,怒吼倾泻,低头间就是那黑黢黢的千丈深渊,萧宁素脸庞本就白皙,如今冷风一吹,更是看不见血色,刷白刷白。
一旁嘉瑜川女弟子们欢呼着穿花蝴蝶似的跃了虎跳崖,银铃般的笑声回荡许久,渐渐地就剩了一个萧宁素,许多嘉瑜弟子看着萧宁素的眼神就不对了,又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这萧师姐打起人来不留情,我道是女中豪杰,天不怕地不怕,没想到还不是畏高。”
“千丈虎跳崖罢了,有甚可怕的,来来来,我俩再跳一次。”
几个最早跃下去的嘉瑜女弟子已经从千丈银河下回来了,几个矮了萧宁素足有两尺的娇美少女比着手势喊道:“师姐,要努力哦。”
萧宁素面皮薄的很,被人善意一讽,愤愤地朝前走了一步,没想到脚底一滑,整个人摔下去,惊叫声拉了老长,嘉瑜弟子面面相觑,皆是竖起手指嘘声道。
但萧宁素那会真的稀里哗啦地坠下千丈银河,半空中凝住了心神,人鱼入水一般,倏忽借势,笔直地潜了三四丈。
气海中真灵气充盈,修道中人自然是不惧怕潜入江河,萧宁素屏住气息足够支撑一刻钟,若是拢一个真灵气障,只要肉体承受得住,萧宁素愿意在水下待多久就多久。
萧宁素伸展腰肢,剑指一拢,再潜十丈,青垚江水蕴了清灵气,较凡间江水沉重许多,潜入了二十丈后,虽是江水清澈,萧宁素尚能看个朦胧,但任谁全身压了一块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