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单亲家庭的詹飞,从小就没什么要好的朋友,直到上了高中也没有几个知心的伙伴,原以为到了军营会有火一般热烈的战友情谊,但没想到的是,在这短短半年时间里,自己收获的只有委屈和愤恨。
老兵李伟对自己那种天生的不友好,就连老乡高虎也从来没有正眼看过自己一眼。詹飞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如果仅仅是因为自己体质差,不求上进才被人看不起的话,那詹飞是无论如何也想不通的。
但是,今天高虎的一字一句都深深扎痛了詹飞内心最脆弱的部分,甚至比老兵李伟的冤枉还要来的更加痛彻心扉。
詹飞拎着没开封的饭盒走出禁闭室,听见禁闭室的链锁重新上好,詹飞感到自己的心也即将上锁。
从禁闭室回炊事班只有不到三十米的路,在走完这三十米距离的时候,詹飞咬着后槽牙,暗自在心里发了个誓。
入夏的海港市,寒风凛冽的冰封港口焕然一新,游客从四面八方的重新涌入这座新兴的海边小城,享受久违的阳光,和煦的海风,新区除了几十家正在建设中的大型厂房,这里的海滨浴场是海港市最大也最好的天然浴场,这里有最好的白沙,也有纯纯的碧海。而此时,新兵们也已经入伍整整半年,每日的训练依旧如火如荼,各项训练科目安排的紧锣密鼓,十五中队八个班长还有二十多名老兵,即将在下半年的冬季复原回家,留给老兵们的时间不多了。
各个班的老兵们抓紧一切时间传授新兵们自己所学所能。
一班的高虎从禁闭室出来后整个人像变了个样儿,没了从前的骄横之气,取而代之的是沉默,准确的说是阴沉,见人低头就过,就是见了自己的班长也很少打招呼,一班长知道高虎可能心里受了一些刺激,也懒得和高虎计较,也就见怪不怪,但包括一班长在内的很多人发现,现在蔫头耷脑的高虎在训练场上格外的狠,这个狠劲儿不是对大块头,也不是其他人,而是对自己。
同样的训练科目,其他新兵训练量假如是五组,那么高虎会给自己再加两组或者更多,假如其他新兵负重越野十公斤的话,那么高虎则会在自己的背包里再加两块砖头,甚至在一次十公里越野训练后,有人发现高虎的后背被砖头磨出了血沟,深可见骨。
高虎究竟要干什么,究竟要怎样,没人知道,一班长对自己手下这个很劲十足的兵有些束手无策,疏导不管用,打骂也无济于事,索性眼下也就暂时减少了对高虎的注意,将精力放在了班里的其他工作和训练上。
但高虎并不寂寞,因为他知道,有一个人也在暗暗使劲儿,而这个人的狠劲儿不亚于自己,甚至更过,这个人就是自己最看不起的老乡——詹飞。
自从那次在禁闭室里情绪失控,骂了詹飞之后,高虎多少页有些后悔自责,毕竟詹飞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自己的事,就算他是个弱者,弱鸡,那也是詹飞自己的事,从哪里论起也论不上詹飞丢了自己的面子。可高虎还没来得及找到詹飞道歉,却发现往日里见到自己笑嘻嘻的这个老乡,如今见到自己没了笑容,只有一脸的不服输,可这还仅仅只是个让高虎吃惊的开始。
紧接着高虎发现,每次白天在训练时,总能时不时的发现炊事班的窗户里有詹飞在远远的看着,高虎一开始并不在意,觉得詹飞可能是好奇训练场上的训练科目,可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高虎一次在换哨时,发现詹飞居然大汗淋漓的从训练场上回炊事班的宿舍,和自己走了个面对面,竟然视而不见,好像把自己当了空气。那一刻,高虎才恍然大悟,明白了两件事:詹飞恨着自己,詹飞私下里在拼命训练。
高虎同样不明白詹飞为什么训练,还如此的拼命,看情形詹飞的训练强度可能比自己还要高出甚多,而高虎又无法去面对面向詹飞求证,所以高虎能做的事情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