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并非终结。
死亡意味着无尽的杀戮。
当我疲惫不堪回到上野的廉价小区时已经是晚上九点过后,那位老邻居的房间还亮着灯光,我听见了女人恶毒的谩骂声。
不用想我也知道是谁来了,除了那位一心惦记着丈夫所有遗产的美纱子女士,我实在想不明白谁还会在大晚上专程从名古屋开车到上野这样的穷乡僻壤,而且只是为了气一气某个该死却舍不得入土为安的老年痴呆患者。
噢,可怜的花岗老头!
正当我还在心里为我的老邻居鸣不平的时候,那部唯有老板才打得通的手机响了,我记得我将那个英国佬送往“基地”之后明明已经和他通过电话,难道
“可爱的老板大人,请问有什么事吗,要是没事那我就先挂了,作为员工,下午的工作只是分内之事,不用您专门打电话过来嘉奖的,别说区区四十度的高温,就是一百度,我也会”
“哦有事,临时任务。”
“妈的”
我就知道,我才是最可怜的那个人。
墨都,东洋府最繁华的一座城市,没有之一。它的前身原本是这座岛国的首都,在经济文化底蕴方面自然不用多言,即便在猴子的侵略计划中成为了第一批沦陷的城市,但抵抗战争中它同样是第一批被拯救的城市。
不过显而易见,有一些东西是无法被拯救的,它还有另一个名字――魔都。
晚间十一点左右,我走下了通往这座城市的最后一趟电车,街道上传来一股熟悉的糜乱气息,它指引着我来到了这个城市最肮脏的角落,欲天堂会所。
站在会所大门前,那两个保安依旧喜欢从领带和皮鞋方面判断一个人的贵贱,如果不是我今天穿了一身黑色西装,我并不怀疑我也会落得和我前面的小伙子一样的下场―被这两个壮汉像扔皮球一样丢到了十米外的垃圾桶里。
不过,若是所有不幸都是建立在幸运的基础上,那不得不说这个小伙子真是个幸运儿,因为他遇见了我。
“嘿,伙计,你看起来有些落魄呀!”
他发现了我,一边自顾自擦拭着嘴角的血迹,一边用充满愤怒的警惕目光望着我,如果眼神能够杀人,我觉得我应该会比那两个保安先一步下地狱。
他肯定认为我在看他的笑话。
我觉得我有必要在他做出过激行为或者留给我一个背影之前解释一番,我道:“我并没有兴趣专门走过来看你笑话的意思,你刚刚挤破脑袋往那边的门里面探,显然那里面的女人肯定比你这个小白脸的笑话好看十倍,我只是想问问你想不想进去?”
他依旧怒目睁圆,但脸上多出了一丝犹豫,所以在他还未做出最终决定之前,我便知道他肯定想进去。
既然如此。
“看来你是想进去了,这样最好,你赶紧从那里面出来,我赶时间,顺便提醒你一下,最好先抖掉你身上的菜叶和烟头,你肯定不想和那里面的女人比一比身上的味道。”
他从垃圾桶爬出来的时候用复杂的眼神将我整个人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显然是在怀疑我的目的或者他今夜的运气,但不管怎么样,我的提议显然是他此刻迫切的需求,他跳过了脑中所有关于善恶的揣摩,犹豫着对我道:“先生,能不能给我几分钟时间?”
“嗯,可以,”我看了下手表,正好还有五分钟就是凌晨十二点,“十二点时,我希望在那边的大门前见到你,你也知道,没人愿意错过欲天堂最精彩的‘午夜盛宴’部分,现在你可以去挥霍这五分钟了。”
午夜来临,他如期而至,然后我领着他大摇大摆的夸过了那扇隔绝着富人和穷人的大门。
我看得出来,他对我的感激就像是妓女对客人的迎合一般虚假,但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