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阳光很好,如果天气预报准确无误,那么中午的温度将会接近40c,我的天,这真是个可怕的消息。
但是,我得出门了,午饭过后本该用睡觉来打发的美妙时间就这么被一个电话给打扰了,该死的临时任务,我发誓那个喜欢藏头露尾的家伙现在敢站在我面前,我一定要让他明白什么叫一个上班族男人的怒火。
鬼知道电话里的那个英国佬什么时候会从天上掉下来!
“井上君,现在也要出门去吗?你可真用功,为了工作也要珍惜健康啊。”
又是这个该死的邻居,一个啰嗦的老家伙,每天见到我都会问我类似“呀,你回来了呀?辛苦了呢”c“你是要去上班吗?路上注意安全”c“家里又来客人了呀”这样的话。
我发誓,如果有一天我会离开这个鬼地方,我肯定得把他的嘴巴密封后再走,否则我不会怀疑当我和他这个岁数时我也会成为像他一样没完没了的老家伙。
但现在,我得礼貌的回答他:“是呀,临时出去一趟,花岗大叔,你这也是要出门吗?”
“不了不了,有良那小子本来说好今天来接我去海边的,你瞧,我东西都准备好了,防晒油c墨镜c折叠躺椅他好像来不了呢,只能改天了。”
记忆中他有个儿子叫做花岗有良,大学毕业后第二年在名古屋那一块开了个加油站,然后找了一个大城市女人结婚生子,我见过那小子一面,看面相不像是个短命鬼才对。
他的失望挂在脸上,就像是大多数患了老年痴呆的人一样,什么事都记不住了,我很庆幸他还记得该怎么生火做饭上厕所,否则我这个在这里住了二十年的邻居就有得忙了。
“有良肯定也在忙着工作吧,现在的年轻人不都这样,真想早些步入大叔你这个年龄,哈哈!”我的叙述肯定是他最希望听到的,你瞧,他笑得多开心,就像个四五岁的孩子一样天真无邪。
“那个,大叔你手里的墨镜还用吗?你瞧这太阳真大,我要是再去买一副墨镜可能就会迟到了。”
他还在为刚刚的玩笑话当真,骂骂咧咧说着“老了有什么好,岁月不饶人”之类的话,然后看我像个柱子一样站在楼梯口还没走,连忙道歉着递过来墨镜:“呀!对不起井上君,差点耽搁你上班了,给你墨镜,看来有良那小子最近都很忙,你可以晚点还给我。”
我急忙忙的走了,并不是因为我急着去站台买票排队,然后在电车上打着瞌睡等待到达目的地,只是单纯觉得和他相处太费劲了,这有违我的本性。
一个小时后,当我穿着黑色西装皮鞋站在沙滩上时,周围为数不多在这个时间点就出来享受阳光的人向我投来异样的眼神,仿佛在说:这人真是个可怜的疯子,这么热的天气竟然穿着衣服到海滩上来活受罪!
我基本读懂了他们眼神的大概意思,但我不会去解释,也不会去旁边二十米外的沙滩用品店里买一些他们眼中的必需品,有一副墨镜其实就已经足够了,它能让我更像个“疯子”一样目不转睛的盯着天空,哥就是这么潇洒。
等待的同时我也在思考我即将面对的是一个怎样的人,比如他会不会壮得像头牛?脾气是不是很怪?爱不爱吃生鱼片虽然这些小顾虑是因为那个廉价老板的不称职才得以导致,但他既然认为我能和这个英国佬和平相处那肯定说明了一件事,在武力值上我肯定占有压倒性的优势。
大约五分钟之后,那趟从伦市飞来的航班在天空中划开了云层,然后就像是投炸弹一样掉下了一个豆点大的影子,看来他并不是个精于计算数据的人,他提前了,这样做的后果肯定就是掉在数千米外的深海区,我觉得是时候给老板打个电话了,万一这个英国佬掉进了鲨鱼窝,我才不会跳进海里去救他。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