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看来明天又要出去找工作了!”
槟榔没说什么,到厨房下面条去了。
两天后,梁雪在一家面包店找到一份月薪一千元的工作,然后又在晚上下班后到一家咖啡厅做小时工。
冬天,北风凛冽,槟榔的头发经过一年,已成为披肩长发。
一日她轮休,傍晚时去面包房找梁雪。梁雪下班后,两人去吃麻辣烫,然后在凛冽的寒风中跺着脚等公交车,一等就是二十分钟。不想这时,一辆出租车缓缓停在车站前,一名相当时髦的女子从车里下来,穿着黑貂皮,一头卷发,满身喷香。那女子直直地往前走,不经意一眼扫到这边,张开通红的大嘴,惊喜地叫道:
“梁雪!”
梁雪回过头,顿时认出那名女子,惊叫:“梅姐!”
“梁雪,真的是你!”两人抱在一起又笑又叫。
“槟榔,这就是把我从威海带到这边来的姐姐,后来去了南方。”梁雪介绍说,“梅姐,这是我最好的姐妹儿,苏槟榔!”
“名字真奇怪!”梅姐噙笑打量槟榔,像老师打量学生一样。槟榔也在打量她,准确地说是打量她身上的貂皮和钻戒。
“梅姐,你怎么回来了?现在在干吗?穿成这样,你发财啦?”梁雪羡慕地问。
“啊!”梅姐夸张地笑答,“你呢?你们两个现在在做什么?”
“还那样,在餐馆打工呗。”
“还做服务生?服务生有什么好?!像你们两个这么漂亮,做服务生可惜了!”梅姐若有所指地说。
正在这时,槟榔的手机响了,她掏出来一看,是母亲的号码,连忙接听,“喂”了一声。不想听筒那头却传来一阵刺耳的嘈杂声,接着一个很大的嗓门开始嚷嚷:
“喂,你是尹倩的什么人?”
槟榔心里“咯噔”一声,马上答:“我是她女儿,你是哪位?”
“你快来吧,到二院!你妈不知怎么的突然肚子疼得很厉害,现在在医院!”
槟榔的心脏霎时就停止了,强大的紧张情绪瞬间将她淹没,她的脸“刷”地白了,浑身发抖的同时嘴唇只哆嗦着说一句:“好!”就再也不能了。她的脑袋一片空白,连电话都不知道是怎么挂断的。
“怎么了?”梁雪见她不对劲,连忙问。
槟榔听到问话才稍稍清醒一点,急急地说:
“我妈忽然肚子疼得厉害,我得去趟医院!”她只觉得脚下软绵绵的,浑身发冷发抖。她急得只想哭,却哭不出来。巨大的恐惧吞噬着她的心,让她的心空得发颤,无法呼吸。
“梅姐,我们先走了!”梁雪也吓坏了,赶紧拦辆出租车。
“好,电话给你,有时间打电话给我。”临走时,梅姐硬是塞张名片给她。
槟榔和梁雪也没顾上看,赶紧叫司机往二院开。一路上,槟榔迷迷糊糊地只是往窗外看,什么也想不明白,只是在想为什么还不到。梁雪也心急如焚,一颗心在胸腔里扑通扑通乱跳。
到达医院后,槟榔才想起来给母亲的同事打电话问清楼层,跑上去见到医生,这才知道母亲得了急性阑尾炎导致阑尾穿孔,需要立即动手术。她慌忙在同意书上签字,然后母亲被推去做手术。医生又叫她去交钱,她也不知道是什么钱,但也只能去。然而几千块的高昂费用立刻让她傻了眼,她的所有积蓄也不过才一万多,而现在交的钱还不算后续费用,听说现在的医药费贵得吓人,母亲又是临时工所以没有医疗保险,这一场小小的手术恐怕就能要了母女俩的命。
千恩万谢送走母亲的同事,她目光呆滞地坐在手术室外的塑料椅子上,脑袋里一团浆糊。她面色惨白,竟有些喘不过气来。梁雪坐在她身边,被她的表情吓一跳,握住她冰冷的手,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