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际驱驰
风染颓然地“嗯”了一声,既然已经没有希望自解道赶上朝堂,他才不会白白糟蹋自己的身体。
“呃”白发老者有些为难地道:“你外祖说,要把你哑封了,一会儿会把你移到卧房去,怕有人来探病。”掌管武廷的都统帅被皇帝非礼亵猥,气极攻心,痰迷心窍,一时颠狂,病势危重,就算再是闭门谢客,也少不得会有各方势力要来“探病”,不管怎么说,都统帅再是颠狂了,也不能关在地牢里。
太姥爷要封自己哑,只是知会一声,并不是跟自己商量,风染淡淡应道:“封吧,太姥爷,我不怪你。”
白发老者封了风染哑后,便把风染重又放回太妃榻上,盖好锦被,不放心地叮嘱道:“你答应了太姥爷的哦,不许再运功自解道了。等事情过去了,太姥爷帮你运功疗伤。”直到风染重重眨了几下眼睛,白发老者才放心离开。
既然运功解已经无济于事,风染躺着无事,便忍不住会细细思量自己眼前的处境。
是啊,像郑承弼说的那样,自己是被非礼的,他若赶上朝堂当众承认自己是愿意的,那就是君臣畸恋成奸,如此伤风败俗,忤逆人伦, 乱朝堂之事,更会让君臣一起受到满朝大臣甚至是平民百姓的齐声声讨。这么说这么做,风染保不住贺月,只会把自己搭进去。
若风染承认,是自己勾引皇帝的呢?或许能保下贺月,但大臣不守君臣之道,以色相身体勾引皇帝,自己再是手握重兵的都统帅,也一定逃不过众臣的口诛笔伐,逃不过一死。风染自知活不长久,把生死看得极淡,可他并不想背负着这样的骂名死去,他的心愿还没有完成,他也不甘心就这么死了。
除此之外,他还能怎么做?证明皇帝出现在自己床上是郑家做出来的圈套?可是郑家是母妃的娘家,郑家待自己也恩深情重,他不能把郑家牵扯进来。郑家联络诸王做出圈套意图逼宫,此事一旦揭开,郑家和诸王,都是满门抄斩的罪!
风染怎么做都是错,倒不如在家称病,静观其变。目今之计,似乎只有让贺月背负起非礼大臣的罪名了。非礼亵猥大臣只是君王失德的罪名,不一定就必须得因罪逊位,虽然皇帝是君不君了,但诸王大臣们能不能够臣不臣,还得看贺月的御臣手段。明日朝堂之上,必是一场唇枪舌剑,硝烟弥漫的战争,贺月扛不扛得住诸王众臣的逼宫,就看贺月的本事了。
郑家显然并不想跟自己撕破了脸,因此,这事郑家把自己做成了受害者,又尽力维护,说明郑家仍是准备把自己奉为少主,想扶持自己登上皇位。郑家和郑承弼笃定了风染不会把他们暗中联络诸王众臣逼宫的事揭出来,也笃定了风染不会跟他们翻脸。郑家一直是风染的依靠,失去了郑家的支持,风染孤掌难鸣。此事过后,风染更是失去了贺月和支持和信任,风染除了依靠郑家,还能依靠谁?等郑家把风染扶持上皇位,风染就更加离不开郑家,也很难在事后对郑家反攻倒算。就算风染不想做傀儡,郑家却一心一意把风染往那位子上扶。风染自问,他对郑家,下得了辣手?大约郑家也是笃定了,自己硬不起这个心肠。
一晚熬夜运功冲击经脉道,不但没有脱困,反而因为太过急燥冒进,受了不小的内伤,风染想着想着,一时心力交瘁,便不觉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不过风染只是迷糊了极短的时候,就觉得身边似乎多了一个人,顿时惊醒。
这人一伸手就捏开了风染的下腭,往风染嘴里塞了个小球,然后俯身在风染耳畔,轻轻道:“别咽下去,用津液滋润它,等它自己慢慢化,可让你保持清醒。”
那么熟悉的声音,除了郑修年,还能有谁?
郑修年是自己最亲近信赖的两个人之一,这样的人的背叛,直如钝刃锯肉,再加伤上撒盐,痛得热切。再见郑修年,风染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