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下后,他带岳渊回驿站去,陈卓急着唤住他:“意桓!”
李檀脚步一顿,陈卓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几欲张口都没能说出什么来,只干巴巴地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无碍。想必那人挟持你的时候,你已有了胜算,倒是本侯多管闲事了。”
那么多死士在侧,何需他李檀抖那些小聪明?
“意桓,你听我解释!”
不等陈卓再言,李檀就带着岳渊离开了。
移碑一事终因这场民丨乱暂且搁置下来。
关于此次民乱,县衙上奏朝廷的文书上言那些杀害暴丨民的皆是官兵所为,因有歹徒混在百姓当中,意图伤害陈侍郎和神威侯,不得不出手制止。
宣德帝回复的口谕中,只令神威侯和陈侍郎做好善后事宜,抚慰民意,尽快将法华碑移到宫中来。
陈平要提审赵敏行c赵敏言两兄弟,前来邀李檀同行。
那日挟持李檀的人就叫赵敏行。
赵家在云梁生息多年,虽不算是什么富贵人家,但也颇有些名望。赵敏行是个教头,凭着自家拳脚惩恶扬善c锄强扶弱,几乎云梁的乡民都沾过他的恩情;其弟赵敏言在衙门当差,为人虽怯懦了些,却也是个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的老好人。
有为赵氏兄弟求情的百姓,已在县衙门口跪上多日,请知县大老爷从宽处罚。
跪在街上的百姓被驱赶了又再回来,陈平看着,更是叫这赵氏兄弟两个气得牙根儿痒痒。
他陈平活了几十年,也没少遇见奇事,参与过奇案,这还是头一次被人耍得团团转。被人耍了也就罢了,如今抓到罪魁祸首,竟是连处置都不能了么?!
他将一腔怨气诉给李檀听,拍着桌子大叫道:“就凭他挟持皇亲国戚这一条罪行,本官现在就能要了他的脑袋!”
李檀不急不躁地笑了声,手下还在细细地给岳渊编着小辫子。
岳渊乖巧地坐在凳子上,这小半年,他个头儿窜得很快,往前李檀给他编辫子,他只要站好就行;现在要他坐着,李檀才不至于太费力。
陈平见李檀不作声,焦急得不行:“小侯爷呀,你也跟我去一趟,咱们好好治治那两兄弟!”
李檀哼笑道:“倒不必要本侯出手,三愿足智多谋,定有办法应对,陈兄可以去问问他。”李檀将小辫子束好,拍拍岳渊的脑袋,说:“好啦。”
岳渊抚着鬓角的发纹,笑嘻嘻地站起身来,眼睛好似星光般闪耀。
陈平听李檀此言,想起陈卓当日闷闷不乐地同他说——“我生来跛足,继而残废,爹怕我遭人劫持,精心培育了一班暗卫保护我的安全。那赵敏行劫持我的时候,意桓换了我当人质,我没能唤出暗卫及时相救,令他陷入危险的境地他肯定是误会我哎”
陈平沉酌再三,说:“小侯爷,当日之事,你莫怪我弟弟欺瞒你。那群人是我父亲安排来保护他的侍卫,因着平日里不能轻易示人,故而弟弟他才有所迟疑你也知晓的,他将你看得极重,并非不肯相救。”
李檀抬起眼皮来,稍稍眯着眼睛问:“侍卫?他是这样告诉你的?”(83中文网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