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极好,不长不短的队伍塞满了巷子。
兰城的县令跪着送行,也不知是日光太烈还是怎的,大冷的天,他额上还起了一层细汗。盘龙似的队伍在灿灿的日光下游动起来。除却县令,还有不少百姓来送,欢声笑语的,一路上倒也热闹得很。
白天行路,夜晚在客栈落脚休息,走走停停三日,才到黎州的府城“玉池”。
李檀命燕行天带人在玉池整军歇息,又派人将拜帖送到黎州太守府康峥海的府邸。
李檀看着驿站内外人来人外,端手而立,待一队人安歇下后,康峥海那边派了个下人来给李檀传话,说康峥海已在敝府翘首以待神威侯。
李檀听后,冲着在一旁同关饮江说话的岳渊招招手,问道:“阿渊,太守府,想不想去?”
岳渊和关饮江一并看过来。岳渊没听清,再问道:“去哪儿?”
“太守府。黎州的太守,可是个惹不起的大老爷。”
岳渊一听,没想着李檀竟是这般言出必行,那日答应说要带他,今日就履行承诺。
能跟着李檀已是一大趣事,岳渊也不管他见得是怎样惹不起的大老爷,当即兴冲冲地点头,连招呼都忘记跟关饮江打,就跑到李檀的身边去。
刚刚岳渊还叫关饮江看他那把精致的小剑,关饮江羡煞不已,又见李檀引着岳渊一前一后上了马车,要去见黎州的太守。
那是关饮江从前一辈子都见不到的人物,如今的岳渊却能轻易见到
“喂,小子,看什么呢!”教关饮江练剑的士兵怼了一下他的肩膀,喊道,“去帮忙搬东西去,不要仗着岳小公子,就在这里偷懒儿!”
关饮江的目光才从远去的马车上收回来,赶紧连声低头应着:“是,师父。”
李檀一路上不说话,岳渊也想问这黎州太守是何人物c为何要见他,可他记起那天答应李檀“只听c只看c不说”的规矩,乖乖闭上嘴巴,替李檀理了理鬓边儿的发。
李檀笑着将他的手握住,拢在手心。
到太守府并未花太长时间,李檀同岳渊下马车,由下人引着进府。
刚走进中庭,岳渊就见一白须鹤发的老者正身而立,年岁颇大,可声音中正洪亮,见了李檀便行礼道:“下官康峥海,拜见神威侯。”
李檀松了岳渊的手,扬声笑着,大步迎上去虚扶起康峥海,口吻热络得如同见亲拜故:“康伯父——!多年未见,您老还是这样容光焕发!”
康峥海呵呵笑了几声:“哎,都老胳膊老腿的了,比不得你们这些年轻人。”康峥海看见李檀身后还立着个小人,奇道:“这位小友是?”
李檀将岳渊推上前来:“我义弟,岳渊。阿渊啊,来,给康伯父行礼。”
岳渊躬身,恭恭敬敬地唤了声“康伯父”。
康峥海再打量了岳渊几眼,眼睛眯眯笑:“哦,姓岳么?岳是南地的大姓,北方少见,小友也是南地的人么?”
“是。”岳渊话不多,康峥海问什么,他便答什么,再不提旁的话。
康峥海赶紧将李檀和岳渊请进客厅当中,早前就令人备了茶水点心,请李檀上座:“侯爷,您先坐。”
李檀推辞道:“万万不可。之前侄儿一时糊涂,遣下人来太守府放肆,忘了长幼礼仪规矩,意桓心中惭愧不已,寝食难安,如今是带着歉意登门拜访,又怎能有先主人而坐的道理?康伯父,您先请。”
康峥海说:“如此客气,倒显得我们叔侄生分许多。”说着,他便先入了座,又请李檀坐下,而岳渊则乖顺地站在李檀身边。
康峥海饮了口茶,转眼视线又落在岳渊的身上。他扣下茶盖,笑着说:“看这孩子长得器宇轩昂,倒让老夫想起侯爷少年意气的时候,那样的——神采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