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也好,生气也好,都开心。”
李檀唇角带上笑。岳渊看怔了眼,不小心将心里话问出口:“那你是喜欢她么?”
李檀愣了愣,连忙摇头说:“别乱说,我可怕燕兄拿刀砍我!只是我家中有个姐姐,幼年我淘气,她常常变着法儿地欺负我;我那时不懂事,是个不好惹的混账东西,也常气得她直跺脚,她没辙了就喊爹娘来打我,我爹拿戒鞭打,打得可疼了,她还在旁边鼓掌”
李檀想想就觉得哭笑不得,笑罢了又叹息一声:“可一旦我闯了大祸,姐姐总会护着我。后来她进宫当了皇上的妃子,进了那种地方人也不似从前灵动,规规矩矩的”
李檀不愿燕秀秀的灵气同他姐姐那般消磨掉,未免可惜,故而平常任着她胡闹。好在燕行天是个稳重的人,在燕秀秀头上压着,她也翻腾不出什么惊涛骇浪出来。
岳渊睁大眼睛:“李姐姐,是皇上的妃子?”
李檀抬头看见墨香的门面,没有回答岳渊的话,指了指牌匾说:“到了,进去看看罢,挑些文房四宝回去。”
岳渊话语一梗,万千疑惑都压了下去。好在他还是小孩儿心性,见了琳琅满目的文宝,自也顾不得这些疑惑了。
两人光笔墨就挑了好些个时辰,又在外头买了些岳渊没有玩过的玩意儿。
岳渊玩得开心,也不觉得累。待着岳渊兴尽,已入黄昏,几人才打道回府。
回到别业的路上,燕秀秀拿着软鞭一直伴在轿子一侧。
过后至一僻静处,燕秀秀歪着脑袋往轿方贴了贴,说:“侯爷,有人跟着我们。”
李檀说:“谁?”
燕秀秀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有几个身影匆匆地躲了起来,她只捕捉到一些风影,却也足够她看得真切:“应当是韩继荣的人。他许是不甘心,想来先摸摸侯爷的底。”
岳渊担心地望向李檀,李檀轻笑,抚着岳渊的额头说:“那就露点儿底给他看看。”
燕秀秀泯然一笑:“好。”
直到回到别业,岳渊一歇下来,才感觉到脚底像是在火炭上走过,燎得生疼。
可他余兴未去,盘着腿坐在榻上,摆弄他的纸和毛笔,正兴致勃勃地想要写几个字,李檀喊他吃饭他也不肯。
最后还是李檀将他从床上扛起来,哄着才喝下碗粥。
岳渊喝完又爬到榻上写字,将手中的毛笔看得跟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似的,提笔收锋都小心翼翼的。
李檀带着这么个猴孩子,还能有什么好心性?自己端着粥,巴巴凑过来,弯着腰一边喝粥一边看岳渊写字,岳渊写了个“檀”字,李檀还夸:“好看,写得好看。”
当年他也就这样夸过自己。
下人端热水进来,李檀让端到床边儿去,喝完最后一口粥,又叫他们将桌子上的饭菜全收拾了。
待一干人全部退去,李檀说:“好看是好看,写得畏畏缩缩的,不如明天再写,现在泡泡脚就去睡觉。”
李檀不听岳渊的抗议,又将岳渊扛到床边,一边咯吱他一边脱掉他的鞋袜。岳渊被搔得痒,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哪里还有力气反抗李檀?
李檀捉住他就将他的脚按在水盆里。岳渊叫道:“哎呀,烫!”
李檀挽起袖口,从旁边搬个矮凳过来,握着岳渊的脚,叫他慢慢适应水温:“烫就对了,不烫,你明天就走不好路啦。”
李檀将水撩起来,浇到岳渊的脚背上,说:“还行吗?”
岳渊点头,才将脚完全浸进去。
李檀轻柔地着他的脚背和脚底,岳渊好奇地看他的手法,他想不到李檀这样的人还会这种伺候人的功夫。李檀不像这样的人。
他问:“你家中是不是有个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