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能看穿我的不是我妈而是我姐。
然而现在,我同样恐慌,付厉每句话都说的含糊,但又好像暗有所指,让人惴惴揣测又不敢妄言,偏偏字里行间都是“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
小时候被我姐看穿的恐惧卷土重来,我呆呆的站在付厉面前,一句话也不敢说。
他也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叹口气,开始分析我的物理成绩和失分部分,我像是得到赦免一样恢复了血色,应和着听他讲,但心里还是不安,像是被人捅了个窟窿。
讲完我的问题,付厉去开例会,扔下我一个人帮忙登录分数,每学期每个学生都会有一张成绩记录单,专门记录每次大考的分数和排名,这样忙下来,我回班时已经下课了。
苏正阳坐在我的位置上,正在给舍长讲化学。
我笑嘻嘻的把手里的卷子卷成捅朝他拍过去:“本姑娘的位置让你坐了吗?”
他竟然哄小孩一样挥挥手:“去去去,爸爸我这讲题呢。”
我把你当儿子,你把我当闺女?
我气得一屁股坐在他的位置上,趴在桌子上看他们讲题。
舍长问题的时候真像个大家闺秀。
苏正阳讲题的样子真像个三好少年。
这可能是学霸们的共同魅力,无论他们平时多么冷若冰霜自持清高,又或者吊儿郎当嬉皮笑脸,只要他们往那里一坐,拿出笔开始在验算本上算题,周身就散发着别人模仿不来的气质,这才是真正现了原形,也许他们骨子里就是这样强盛的气场,外表的包装皮囊都是假象。
学霸也分长得好的和长得不好的,在我的上学生涯,我遇到的大多是长得不好的,也只有在他们的长相上我才能寻求一点安慰,感叹上帝也不是那样不公平。
当然他对我还是很不公平,我既没有好看的脑子,也没有好看的皮相。
接近黄昏的时辰,班里没开灯,窗外的夕阳懒散的摊在我的桌子上,苏正阳的脸被映成浅淡的金色。我必须客观的评判他的长相,他长得并不惊艳,正规中举正常五官,胜在肤色比班里其他男生要白,但又达不到牛奶小生的标准,就是一个干净的男孩子,笑起来还傻里傻气的。
“喂,你能别看了吗?”苏正阳没抬头,对着化学卷子说。
我反应速度一流,迅速还嘴:“谁看你了?”
然后我看到苏正阳和舍长缓慢的扭过头,真的是缓慢,就像是一个电影慢镜头。
在那两秒里,我反应过来,他是在和舍长说话。
“看我干嘛,我是在看化学卷子,接着讲啊,不快点讲就上课了。”
我这辈子就靠反应能力活着了。
苏正阳当真了:“你看得到吗,坐过来,下面这步比较重要。”
舍长意味深长的瞟了我一眼,我当做没看到,搬起苏正阳的凳子屁颠屁颠的移动到过道里。
24。
不得不承认,苏正阳讲化学讲的比小年轻痛快多了,他三言两语就结束了小年轻至少要和我说十分钟的内容。
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拒绝去办公室问化学题。
我们学校的上下课铃声非常变态,别的学校都是什么欢乐颂啊小螺号啊。
我们学校,梁祝。
苏正阳第一次听见时震惊的问我:“这是上课铃?”
他可能无法理解为什么一个如此打压早恋的学校会每天放梁祝,一开始我问这个问题时舍长是这样回答我的,这是一种变相打压,别学梁山伯和祝英台,会化蝶。
我很怀疑舍长到底有没有看过这个故事。
当然,梁祝的问题不在于寓意,而在于它催眠,并且,长。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