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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秋山却不接言,静静的思索怎样了结这桩公案。忽听架上一声鸟鸣,心中立有计较,向楼前的小监吩咐道:“去廊下取一只鸟来!”那名小监不知丞相用意,惴惴的问道:“相爷要雀儿吗,却不知是要八哥还是画眉?”吕秋山也不生气,笑着答道:“公公随便挑一只便宜的就是了。”

    听了此言,晋王早知丞相的用意,点了点头,心想这倒是个好法子。甘鹄也是心下恍然:只要用只鸟兽饮下这杯花魁酒,这厮栽赃本王的真相便立刻水落石出了。可惜好好一个彩头,被这浑人给搅了,待得辨明了本王的清白,非逼着皇帝杀了这乔东篱不可。但这曼莫知确是之前从未听闻,万一。。。心中却不敢想下去了。

    少顷,那名小监取了一只红嘴翠羽的鹦鹉过来,静候相爷示下。吕秋山向皇帝行礼说道:“陛下,乔御史所说干系重大,却不可不查问明白。臣斗胆,讨要这杯花魁酒,拿这只鹦鹉来试验是否与毒。”

    晋王道:“准!”

    吕秋山亲向甘鹄手中接过这杯花魁酒,递给一名侍卫,吩咐了一番。这名侍卫躬身听了,便走到鹦鹉跟前,左手执杯,右手捏开了鹦鹉嘴巴,向鹦鹉口中灌了大约二三钱的御酒,灌完酒后,便退在一旁。

    众人都是平息凝神,在旁边看着。这只鹦鹉刚被灌了酒时只是呀呀叫了几声,并未见什么异常,但过了半柱香时间,就开始扑着翅膀,嗓音嘶哑的惨叫起来,一炷香后便再也撑持不住,从鸟架子上摔了下来,口眼鼻中都溢出鲜血,羽毛落了一地,顿时气绝而死。

    众人见了都是一片惊呼,晋王季宗衡更是惊得面色惨白,双目冷峻的盯着甘鹄道:“甘鹄,你还有何话说?”

    甘鹄早已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大声哀求道:“臣差点误献毒酒,实是罪该万死!但求陛下明鉴,这曼莫知实在是臣为了供陛下一乐,从一个西凉行商哪里购来的,罪臣一介武夫,又哪里懂这些花花草草?况且如果老夫真有异心的话,当着几百人的面公然行刺圣驾,岂不是形同自戕?”

    吕秋山却上前一步厉声道:“花是你献的,酒是你奉上的,哪容得抵赖!你千里迢迢从西凉找了这曼莫知来,要说纯属无心,天下哪有这种巧事?就算你果然不知,今日差点伤了圣驾是众目所睹的,这刺驾之罪你却狡辩不得!”

    听了吕秋山之言,甘鹄心中直是叫苦。

    原来甘鹄是朝中南楚旧臣一派的领袖,素被称作“楚党”,丞相吕秋山是山东籍官员一派的领袖,却是“齐党”的执牛耳者。当初晋国高祖皇帝能割据中原得国称帝,一半靠的是用兵如神,另一半却也是仰赖淮北各地门阀望族的鼎力扶持。故而晋国的党争之风,乃是自开国便遗下的朝中痼疾。百年以降,晋国朝中的党争之风已然连皇帝都无力根除。到了本朝,虽然圣天子在位,党争之患却也未有稍减,山东籍官吏的齐党c陕西籍官吏的秦党c南楚籍官吏的楚党c河南籍官吏的豫党四派相争不下,势同水火。近十年来,朝中尤以齐党c楚党两派的势力最为强大,故而两派间的争斗也是最为惨烈。今日天赐齐党一个铲除襄阳王府的千载良机,吕秋山又怎肯轻易放过这位军功显赫的头号政敌?

    甘鹄心中知也此刻乃是生死攸关的要紧关口,将心一横,跪在地上向晋王连连叩拜,泣道:“圣上明鉴:我大晋储君早立,当今太子老成干练,朝野上下无人不服,假使有人对陛下有异心,又哪里能有半分胜算?况且臣蒙圣恩,早已是位极人臣,家小又都在洛阳都中,怎么会为了一件必定失败的逆谋,众目睽睽之下舍命刺驾并赔上全家性命?”

    晋王听了甘鹄之言,心中略一盘算,便觉甚是有理。虽然自己对甘鹄也颇有所忌惮,但毕竟待他不薄,料他虽有结党营私之心,却无谋反之意。就算甘鹄要反,又怎会蠢到在大庭广众之下亲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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