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东篱正要逊谢几句,却见两个锦衣华服的皇子笑吟吟的朝着这边走来。乔东篱凝神一看,只见其中一位皇子身形修长,步态雍容,五官脸型都和晋王十分相似,身穿杏黄色礼服,显然便是当今太子;另一位年纪和太子相若,只是个头稍矮,身材健壮,浓眉大眼,想必是二皇子鲁王殿下,于是便转身正对着两位皇子来的方向,行礼恭迎。
“我和安恭刚和丞相聊了会儿天,就不见了小姑姑,原来你竟在这里躲清闲呢,害得我们这一通找!”来者正是晋王季宗衡的嫡长子,当朝太子季安轩。太子先和清宁长公主叙过几句话,便连忙伸手扶起乔东篱,温言说道:“乔御史快快免礼,乔御史白身之时,便能不畏贼寇c为国赴难,当真令本宫好生相敬!”
乔东篱心下暗忖,这晋国太子谦恭大方,礼贤有节,端的颇有储君风范。微微笑着,不卑不亢的回禀道:“些许微功,却承蒙太子谬赞了。乔某虽是一介草民,却也知道忠君报国的人伦之常。况且我等边陲黎庶,听惯了异国敌人入侵国境的家破人亡,见多了野心贼寇犯我社稷的杀戮掠夺,乔某堂堂七尺男儿,怎能不为国家效劳,为逝者雪恨?”嘴上貌似说着自己在锦屏关之事,心中却是在想着当年国破家亡的毕生之恨。
“乔御史所言极是!想我父皇如此勤政爱民,无论是中原还是南楚,天下百姓自然知晓父皇的赤诚真心。当日我和太子听说乔御史的事迹,还以为你是个虎背熊腰的将军,没想到却是这么斯文的一个书生,便似历年选上来的饱儒进士一般,哈哈。”鲁王季安恭一边仔细的打量着乔东篱,一边也对乔东篱大加赞赏起来。
太子和鲁王虽然并非一母所生,但因两人年纪相仿,自幼是一起玩乐读书的,关系最是亲厚。听了鲁王这番话,太子便也点点头表示赞同:“正是呢,乔御史这般宁定安然的气度,非是本宫唐突,倒不像安享闲逸的江南才子,却像是宗亲贵胄的世家子弟一般!”
乔东篱见太子和鲁王都是如此的和蔼可亲,全无半点的盛气凌人之态,心中暗赞晋王皇族中果然是代有珠玑,便笑着言道:“微臣山野村夫,怎可与世家子弟相比?太子殿下c鲁王殿下也是来赏这株雪夫人的吗?”
鲁王走到这株雪夫人旁边,一边观赏着一边答道:“正是。小姑姑今年别出机杼,献的这本白牡丹淡雅脱俗,可把我这大俗人的那两盆‘紫龙杯’比下去了。唔,好香!刚才站远了还不觉得,一走近才知道原来这雪夫人也是有一股淡淡的甜香。”
乔东篱这才知道这株“雪夫人”正是公主所献,便不由看了季无忧一眼,季无忧却有些不好意思,笑着避开乔东篱的目光。
太子也上前一步,向着鲁王解释道:“倒不是隔得远的缘故,实在是刚才襄阳王府那盆波斯曼莫知异香太过馥郁,其他花的香气就显得淡了。其实不仅是奇香稀罕,那曼莫知的花朵枝叶一望而知也属牡丹品类,却是蓝色花瓣,这蓝色的牡丹本宫倒还是第一次见到。哎,本宫那盆蓬莱仙人色作银红,本来也属奇物,可相较之下,还是甘王爷这曼莫知更令人莫测难知了。难为他老人家这份心,为了博父皇一笑,恐怕是花了不少银两才从西域购得此花吧!”原来这株曼莫知太过引人注目,襄阳王家的世子又早已在世家子弟中向别人夸耀过几次,所以虽然规则是匿名,在场的大多数人却早就知道这曼莫知的来历了。
清宁公主奇道:“还有蓝色的牡丹吗?我倒也是第一次听说,当真稀罕!”
乔东篱陪着三位皇子公主围观赏花,一边轻轻嗅着“雪夫人”的清香,一边若有意若无意的说道:“今年牡丹佳节隆重,洛阳城中的牡丹价格较往年翻了一倍。这等稀世奇珍,恐怕也只有襄阳王府才买得起呢。臣妄言一句,襄阳王功勋盖世,又是长辈,自然该安享些,但二位殿下年轻,却需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