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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当妇人和两个孩子还在熟睡中,无名和夕流不辞而别,踏上了前往会稽城的旅途。

    出发前,无名二人将身上的盘缠都留在了床边显眼的位置,渔夫大哥死了,两个孩子尚且年幼,以后生活上的重担全压在妇人的肩上,在这乱世之中,生活的艰辛可想而知,无名能为渔夫一家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他们都是好人,希望他们以后能快乐地生活下去。”夕流和无名并肩走在路上,心里却还是念着渔夫一家。

    “一定会的!”无名拍拍夕流的肩膀,让她稍稍把心放宽,可自己的心却紧揪着。

    “我现在能帮一家,可这样的家庭又何止千千万万”

    无名和夕流每天都要赶几十里的路,偶尔遇到好心的同路商户,就能乘坐马匹捎带他们些路程,因为身上的银子都留给了渔夫一家,所以两人的旅程也是比较艰辛。

    饿了,摘野果子或是向路边的人家乞食,有时会碰一鼻子灰,但也许正如夕流说的,无名有一副好皮囊,遇到的好心人还是蛮多的,晚上到别人家里借住一宿,如果错过了,也只能睡在野外了。

    如此风餐露宿的生活,一晃就是一个月过去了。

    夜空中,繁星漫天,天穹下,是一片绿草坡,风一吹,草坡上的小草全部都齐刷刷弯向一边。

    无名躺在草地上,嘴里咀嚼着一截草根,任由草根中的腥苦之味在口中蔓延,看着天上的繁星,偶尔也偏过头去,看看躺在身边的夕流。

    没错,他们今天又很不走运地,错过了借宿的人家。

    “明天应该就能到会稽城了,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到这么远的地方呢!”夕流偏过头,眨着繁星似的眸子,“对了!无名,你今年多少岁了呀?”

    “多少岁”无名仰望星空,喃喃自语。

    其实无名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多少岁了,因为从来没有人给自己过生辰,最后连自己都把自己的生辰给忘记了。

    无名只记得,自己生命中的前九年,是在齐王宫中度过的,从自己刚刚记事开始,好像就每天不得不应对父王冷淡的态度,哥哥们的嘲笑,以及以凌后和越妃为首的,一众宫人的鄙夷,对于他们的伤害,无名懒得去想了,而且也太多了,想不过来,如果说自己在这九年中还有什么快乐的回忆,那也就只有相父了。

    无名现在还记得初见诸葛星云的情景。

    金碧辉煌的武英殿上,百臣在列,君王走下王座,来到他其中一个年轻的臣子身边,双手互扣,躬身行拜相之礼,一字一顿,高呼“齐国第一百二十八代君主,姜亦离,拜诸葛星云为相,望先生辅我大齐,切莫推辞!”

    百官中神采各异,但无不跪伏在地,山呼“请诸葛星云为相,辅我大齐!”

    年轻的诸葛星云郑重走下列朝时的朝班,跪伏于齐君身前,三叩而拜,吐字铿锵“微臣领命,为我大齐,万死不辞!”

    拜相之礼是朝中大事,作为公子,小无名也难得被请入武英殿观礼,那时的诸葛星云一袭月白长袍,儒雅淡然,云淡风轻的模样,无形之中流露出的平易近人,使得小无名虽从未见过他,却着实留下了很深的映像。

    拜相礼之后,齐君意外地把无名单独留了下来,诸葛星云站在齐君身侧。

    “无名,过来!跪下,叩首!”齐君一连串地命令着,无名虽然云里雾里,但也不敢违抗父王的命令,照做了。

    齐君颔首,向旁边让出一步,无名跪拜之人,赫然正是诸葛星云。

    “叫相父!”齐君接着对无名命令道。

    “相父”无名生涩地吐出这两个字,幼小的无名,还不清楚父王所图为何。

    齐君终于是露出微笑,转身对诸葛星云说道“犬子愚钝,还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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