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城,当沙龙和他的母亲锦娘都离开了之后,却也并未因此便平静下来,沙豹辞别了北方王,出了偏殿的大门,便回到了自己府中,他生平是一个喜好练武的呆板人,除了身在宫中的母后也别无甚么亲缘,使银子将一众女仆下人都遣散了,一切妥当之后,只不出半日便领着一小队百人左右亲兵出发,前往鬼蜮之门,行色之中颇有几分匆忙。可一旦出了天都城,行军速度反而不是很快,沙豹这一趟除了粮草也没有带甚么其他,表面看不像是要常驻在外,倒有些好似出去游玩几日,而最出人意料的是,沙豹这个酷爱行军打仗的王子,此一次竟然不骑战马,而选择了坐在一顶闷轿子里,队伍行色安静的异常,似乎是在送走什么留恋的东西一般!抬个轿子也如抬棺材一般死气沉沉,就这么的一直到天色将晚,才在一处山坳之中安下营盘,这一百多亲兵在山坳之中找一处平坦的地方搭起帐篷c埋锅造饭,做事有条不紊却也不交头接耳,只是不久炊烟便升腾而起,而沙豹的这些亲兵看上去也并不像是能征善战的武士,做起杂务事来有条不紊,还是更接近后勤杂役!安下营后他们也未在周围高处设什么岗哨,也许是沙豹考虑这里还未走出天都地盘,并不会出现什么敌情,可惜行军之中将士却不该有一分懈怠,通常一分懈怠往往要付出十分的惨痛!只见此时太阳西斜降落到山下,月光初上,山林之中的雾气渐渐升腾了起来,淡月光照下来一片祥和宁静,可是山的背面,却正有一大票黑衣装束的人在密林之中匆匆而来,这一路人行进脚步细密无声却显得杀机十分浓重,直到沙豹的营盘不必分说便在周围四散分开,片刻功夫就形成了合围之势,之后听得一声低沉的呼哨响起,便只见他们纷纷提刀从四面八方如鬼魅般的冲入沙豹的营盘之中,沙豹的那些亲兵见这么多黑衣人突然之间毫无征兆的凭空出现,第一时间竟然是被吓得瑟瑟发抖,莫说反击,甚至连兵器都未有机会拿,立刻纷纷的身首异处被放倒在地,无数声的连连惨叫在静瑟的山谷之中响起,有如夜鹰的悲鸣一样难听,大火陡然而起,人影绰绰之间,不断的有人在奔袭逃亡中被斩杀,人头滚落下来,面面狰狞的仰望着污浊的天空!这一百多人哪里经得起杀伐,转眼就是生者无几,就在这混乱之中,忽然间一名前来伏击的黑衣人反被抛飞而起,带着一声惨痛的低吼声,落向了一个起火的营帐,砸进了火海之中!黑衣人杀手们有见者知是碰上硬茬子了,便不约而同的纷纷朝那方向杀去,只见营帐的深处正有一个武将一手牵着匹马,另外一只手提着个银钩,面目狰狞的斩杀着向他袭来的黑衣人,可是沙豹的亲兵根本没有多少抵抗力,不多时黑衣人纷纷赶到,这个牵马提钩的武将虽骁勇,却也转眼便被重重包围,可那武将也真不含糊,在一群敌人的刀光之中,还是凭借着自身硬生生的杀出一条出路,连他身旁的马匹都同样只是轻伤,此刻他若想离去那些黑衣人自然也拦他不住了,可惜他此刻夺路而逃便也已经不能再回到天都复命了,他的本意是想多吸引敌人才没有开始就上马逃跑,而让沙豹有多的逃生机会,因为沙豹本身也是武艺高强,可是他一路杀出来之后,身后的喊杀声竟然是有些平息了,‘难道三王子死了?还是他竟能比自己率先逃出来?’提银钩的武将皱了皱眉头,看着身后蜂拥而来的敌人,长长的叹一口气,似作出了重大决定一般,只见他大喝一声,手中银钩精光飞舞之间,又撕裂了数名赶上来袭他的黑衣人,之后再一个纵身上了战马,那些黑衣人不要命般的蜂拥而来,手提银钩的武将眼中哪里有一丝惧色,只把手轻轻的在马头上摸了一把,口中低叹一声道:“老伙计,今日可连累你了!”那战马也似乎能听懂他的话一般昂首嘶鸣,前蹄高高抬起,左右连踏竟也将前来刚刚赶到的敌人迫退,而那提钩武将这一上马,便好似如鱼得水一般,口中大喊一声驾!声音高亢嘹亮中气十足,震慑得敌人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