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踹开大门,公孙至青垫步拧腰窜进院子,四处一看,看到东厢房的门口旁躺着一个衣冠不整伙计模样的人,忙走向前去试了试鼻息,气息全无,已经死了,他顺势摸了摸此人的脖子,发现喉头已被碎。公孙至青转身快步进入正房,见正房的八仙桌上除残汤剩饭外还歪斜着一个满脸络腮胡子胖胖的五十多岁的男人,男人眼睛鼓出,嘴角挂着浓黑的血液,依然身亡,他端起桌上的酒杯闻了闻,酒杯甜而微腥,知道酒里被人下了毒。公孙至青快走两步扯下里屋的门帘,见里屋的床上躺着一个胖女人,胖女人的印堂穴上插着一把纳鞋底的锥子,手里攥着一块厚厚的红绸子。公孙至青从胖女人的手里抽出红绸子展开一看,原来是一件肚兜,肚兜的边缘用金线绣着宽边,刺绣的针脚粗糙,仔细看来,所有的针脚仿佛都是用一个个形状不同的小人儿组成,针脚的起头绣着一个‘十’字,收尾是一个‘口字’,看到这,不知为何,公孙至青的脑海里突然闪现了一下师兄方头鹰廖金鹏的影子。公孙至青下意识的把肚兜放到怀里,伸手探了探胖女人的脉搏,胖女人的脉搏停止了跳动。这时,一脸苦相战战兢兢的酒楼伙计柳福走进屋来像要问些什么却又支支吾吾不能说话。公孙至青对柳福说:“快去衙门报案,不过报案时万万不要提到我到过此地······否则你家胡姑爷一家可能就白死了。”惊慌失措的柳福点点头然后转身的就跑了,刚才柳福看到公孙先生提脚踹门的身手,知道看似文弱的先生绝不是普通人物,已对他深为佩服,晓得公孙先生的话一定有道理,便按照公孙至青的嘱咐到衙门报了案。
公孙至青关了屋门,走出院子关了院门,不声不响牵了驴带着女儿向城外走去。跟师傅佘衾衣学艺多年,侠肝义胆已融化在公孙至青的血液里。胡大爹家里发生的事情,唤起了他沉寂已久的正义感。公孙至青静下心斟酌了好久,他已确定胡氏夫妇被杀之事与县衙里的铺快头宋铁锤脱不了干系,要想指望县衙破案那是万万不能的,他决定要堂堂这浑水,伸张正义是每个侠义之士最喜欢最义不容辞的事。
公孙至青回到家把女儿安顿好,从房梁上取了兵刃和装有暗器的百宝囊包在一个包袱里,返折回城里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又叫过客栈掌柜,向他处打探宋铁锤的住处。客栈掌柜见公孙至青提着一个偌大包袱,直到他要给宋铁锤送银两贿赂,怕是有事求于铺快头,君子立德为本,应成人之美,于是就说:“宋铺头的宅子倒也好找,从这顺大街向西路过三个十字街口,再向南走过两条大街,再向西约有二十丈,有一个气派的大门,门的两边有一对石头麒麟的就是了。”公孙至青谢过了客栈掌柜,要了二斤熟牛肉五张面饼草草吃了,倒头便睡。天交三更时,公孙至青起身换了一身夜行衣,拿了兵刃背了百宝囊,打开窗户,翻身跳出了客栈。这时,月高星稀,大街上人迹渐无,月光下公孙至青辨了辨方向,朝宋铁锤的宅院跑去。
公孙至青在有一对石麒麟的大门口停下,推了推那大门早已关闭。他回身四顾无人,拿一块黑纱蒙了脸面,跳起来一脚踏在石麒麟的头上,一弹身形,伸手摁了一下墙头,翻身进了院子······正房里还亮着灯,房里时不时传出笑声。公孙至青轻轻地走到窗前,把手指放在嘴边用唾液弄湿,用手指窗户纸弄破,向屋里看去,只见堂前的八仙桌的上下首的椅子上坐着一个黑脸的大汉和一个一脸横肉的女人,眼睛放光的看着桌上的两块金锭欢喜不已,看样子刚吃完饭不久。只听黑脸大汉带着酒意对女人说:“······金元宝算啥······再过些时日,······怕那胡猪头的宅子也是我的了。”
“得不得胡家的宅院到也两说。不知道你师姊夫妇绑那孩子作甚?”女人问道。
“到底做啥不晓得。”送铁锤压低声音说:“只听师姊说,青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