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我现在已经死了。
松红梅直直地盯着我,眼珠子都要瞪出来的感觉。能明确感知到那名为视线的东西,而且像刀一样,在我身上捅了又捅。尖锐而又饱含恶意。
坐立不安,说得便是如此状况。
还不如真的死一死,至少算是痛快。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松红梅这样的眼神。不知道她在战场上是不是就是这个样子,因为我没有真的和她对峙过。
仿佛刻进了骨子里,我第一反应是要拿出武器。但我也知道,那不过是后天灌输的结果,无聊的仇恨游戏。
“红姨,你打不过我的。”
我露出无数次练习过的标准式嘲讽笑容:“回忆过去再联想现在,总归是一件悲伤的事情。是我的错。”
一呼一吸的功夫,松红梅恢复了理智。顺着我的话表示了她的哀悼。
“失去这样一个朋友,我很难过。一时激动,让你见笑了。”
要说这样就算过去了,可以也不可以。
我不计较她看我的眼神怎么样,但这样的理由我是要深究。本身可以提供的杀人线索,当然也要深挖下去。
我正要继续问下去,阿炎忽然从窗户外面翻了进来。他能找到我不需要意外,意外的是他拽着我就往门外走。
不是,你倒是让我吃完饭啊,也不对,我接下来还有正经事呢
阿炎拉着我来到走廊后暂时停下了。
“找你有事。”
这个距离以松红梅的耳力,不用窃听的技法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所以特地把我拉出来干什么?
“我说,你那谁呢?”
“她在约定的地点等我们。”然后继续拉着我走。
是你们的约定,我又没约定。
嘿,手劲儿怎么这么大,知道你是妖族,但你能不能控制一点?
还好我也不是普通人。看手腕的印子,等他松手了,凭自愈能力就能立刻消除。
我看阿炎现疯疯癫癫的,就当迁就精神病人暂时不反抗什么了。
一路跟他来到某个熟悉的地方。
空家故地。更具体点,我的房间。
我看着制作符咒时点起的灯。知道它还能亮个把时辰,总不会为了不浪费这点光芒,就把我带过来吧。
我自己的房间,还需要别人拉着回。你以为我想这样?
房间里只有和书桌——其实在上面看书的时间有限,说工作台更合适些,但我们就称它为书桌,只有和书桌配套的一把椅子。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当然也可以坐床上,所以我现在想一把火烧了它。
我的房间,当然是我自己爱咋咋地。我拉开椅子坐下,支着胳膊看他。
“约定的地点就是这里?”
“对啊。”
居然还有脸一点没有自觉地答。什么已经在这里等的,都是骗人的。
神话传说和各地怪谈中,妖都鬼域总是散发着阴气。一年四季都不见太阳,乌云蔽日,幽暗寒冷。街上妖鬼游荡,住民面色苍白并发青。
在我眼里,东乡就是这样一个样子。
鬼之月,邪物横行。并不都是攻击意识,无处可归四处游荡罢了。
阿炎和我看到的应该是一样的。
暂时还很和平。
那么多的鬼物,我是无法消除的,而一旦他们的首领发疯,东乡就该毁一毁。
“阿炎,我可真的很忙,别浪费我的时间好吗?”
“你一个人的时候就有进展?”
这可真是说到我的痛处了。虽然说这两天做了不少事情,可细数下来没一件有具体成就的。
“我也很烦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