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迄起南疆,四季皆存者,蚊也。蚊之丑,目睹其面者,无不唾也。其形者,针目而邪眼,毒盛而腿众,尾长而衡灵,翅短而稠粘。其声者,嗡嗡如鬼泣,吱吱似婴嚎,近而听之,吖吖不宁,远而闻之,惶惶不安。其名者,守宫以怯著世,犹吞其骨,扁蛛寡而扬名,咽其为食。天上地下,飞禽走兽,皆不能容之,然其能无孔不入,无血不吸,扰寐者之幽梦,伤妇孺之肌肤。何也?荒原辟野,高林草藓,泥淖湄潭,此人际罕至之地,旷娱极目,群蚊戮力,繁盛于此。每煽以饥渴之诱,走兽皆殃,披毛无甲者,被噙血肉,有甲者,被叮腔腹,一日之内,一时之间,毒性侵体,瘙痒之苦,四足之兽,无手难抻,惟忍以晷刻,嗷以龟息。茂林修竹,隐士居之,户坊阁楼,百姓住之,府邸宫殿,王侯穰之。此三者,或修身养性,或碌碌芸世,或富贵一方,然皆有门瓦之隔,窗牖开合。群蚊越江河之隔,钻狭缝入室,扤附全身,悠然吸血。纵有衣物之阻,亦比其毒针而逊色。于是笑靥者愀然作色,凝神者怒发冲冠,及至肤有绛色,血液未踈,再寻恶俑之迹,阒静不知所踪。盖以其形小,故遁逃之际,藏于暗处,人虽愤恨,却多无奈。然其所以能存于世间,亦不乏有天地温养之故,每越凛冬,于冰雪之处,便不能生也,故而北地多不受其殆。于此之时,吾以蚊祸推以,则其究竟,亦与蚊祸吻合。凡恶人作祟,其无不有大恶之心,作恶之毒,防毒蚊之要,在于环境,远肮脏垃圾之地,闭户牖遗漏之孔。防恶人之要,亦须墨赤分明,亲贤者疏小人,多察自身之短,阅他人之长。毒蚊之所至,虽恶小犹以诛之,恶人之所犯,虽势大而不避之。则蚊祸终有除却之日,必有肃尽之时。汝父陷于无田,身死异乡。此云家之噩,南境之觞。然酿此悲剧之根由,乃其不察于火溱之歹心,栎言之手段,故遭屑小毒手。今你云家于南境,无兵可谴,无势可倚。你兄妹二人宜速离云府,毒蚊之祸,已然蓄势。流亡之苦,谁知际遇?
这封来自于醉仙镇的信笺,云泽收到的时候,已是第二日的上午,云泽前一日在凌泽港。第二日照常赶回青府。当管家将这封信给到他的时候。上面只写了云泽亲启,却不见落笔。当云泽看完后,他半信半疑的派了几个人到南军将军府以及总督府打探情况,却迟迟不见派出去的人回来。而正当他到下午还在犹豫不决的时候,街道上全副武装的南军彻底封锁了凌泽城。还是云夏的侍女急匆匆的跑回来告诉了这个消息,云泽相信了那封没有署名的来信所言内容时,羽骑卫在羽悦的亲领下,将整个云府围得水泄不通,措手不及的云泽慌了神,他甚至都来不及告诉云夏这半天时间发生的所有的事情,他自己也没有料到对方来的如此之快,甚至他还没有完全自己面对的敌人身在何处,凤凰城?,凤凰城到现在即便是调兵也很难过十方城,更不可能这么快来到凌泽,那就是沈飞,南军将军,但南境的南军要经过南境总督的调令才能入凌泽。心乱如麻的云泽,整个人都变得暴躁起来,仆人将沏好的茶水端给他的时候,被他打翻在地。还是管家安抚了他的情绪,即便如此,在这样的关头,他的表现远远无法带领一个像云家这么大的家族。云府的管家是火溱之父,这个服侍云家三代家主的老人站了出来,从云泽手中拿过那封信,看完后他的神情凝重,颤抖的手在将信烧掉后。背对着云泽。
他喃喃自语道:“子不教,父之过也。”
“秦伯,如今是何形势?”云泽像是做了场噩梦,却不愿意承认噩梦还未醒来。
“公子,你到睢园,带小姐从密道先走。我去前门看看。记得多带些卫兵。”
“离开黄金城,去哪?”云泽完全迷失了方向。慌乱之下才知道听长辈的话。
“去凌泽港,找你堂兄。”说罢,管家毅然的走向前门,云泽将所有卫兵全部叫来,命卫队长清点人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