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靖施施然从他身上起来,慢悠悠的掸落身上尘埃,稚嫩的脸上扬起几分得意之色,“仲父不觉得生气吗?”
“沙场上何止是咬一口,更多的是肉尽骨出。”东方未明站起身来,衣襟还垮塌着,肩头的血还在慢慢的往下流,“皇上不觉得幼稚?”
“他们都称朕为幼帝,既然是幼帝,自然只做那幼稚之事!”赵靖坐在镜子前面,取了帕子几欲擦去唇上的鲜血。
下一刻,东方未明摁住了她素白的手背,“不是想食肉寝皮吗?那微臣的血,就不必擦了!”他躬身凑近她,镜子里的两人,靠得那样近。若她不是一袭龙袍男儿装束,此刻真当是般配得很!
镜子里的两人,男儿俊俏,女儿娇俏。
镜子外的两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唇角维扬,赵靖笑得那样凉薄,“仲父所言极是!”
他斜睨她一眼,近在咫尺的距离,只能看到她白皙的脖颈露在外头,鼻息里满满都是她身上的淡淡的药香,无需粉黛!禁不住,他灼热的唇欺上了她微凉的脖颈。
冷热相触的那一瞬,赵靖的心猛地漏跳一拍,身子微微绷直!
“皇上也有紧张的时候?”他呵气在她颈项间,那气流便沿着她的衣襟钻进了她的衣服里,暖了胸前的位置。他的双手左右搭在她的肩头,一手正好摁在她受伤的位置,力道微重,摁得微疼
赵靖没有吭声,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镜子里的,东方未明的脸!
“仲父之前不是说,有要事与朕商议吗?”赵靖不紧不慢的说着,唇上的血已经干涸,一张薄唇愈发的娇嫩艳丽,烛光里殷红如霞!
东方未明直起身子,长长吐出一口气。扭头看一眼肩头的伤,幽邃的眸中慢慢溢开少许凉薄之色,“微臣在等!”
“等什么?”赵靖问。
他不语,只是将视线落在门口处,仿佛是在等时机。
赵靖心下一窒,当即站起身来,“你想干什么?”
“皇上秉性聪慧,大智若愚!”东方未明慢慢悠悠的捋直衣襟,仿佛刚才什么都不曾发生过,“只是缺了点东西,所以臣思来想去,臣得让皇上亲自去体会。”
赵靖犹豫了片刻,“朕还没做好准备!”
“准备之事理该是微臣服其劳,不必皇上亲自动手!臣会好好保护皇上,烦劳皇上随臣走一趟,有些事情因为有皇上的加入,想必会别开生面,格外有趣!”东方未明步步逼近。
赵靖下意识的往后退,“外面下着雨,怕是不便于行!”
“臣会保护皇上!”他淡淡的笑着。
可看在她眼里,却是那样的惊惧,仿佛一瞬间回到了当年,回到了母亲被逼死的那一日。心中的惶恐不安,孤独无助,顷刻间喷涌而出。
外头的雨,一直下遮去了所有的声音。
魏淑歌端着水盆进门,“皇上醒了?”
不知为何,跨入房间的那一瞬,魏淑歌便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可到底哪里不对,她一时半会也说不出来!
直到赵远南进门
赵远南忙不迭取了衣裳,“奴才给皇上更衣!”
床上的“赵靖”一直没说话,只是慢吞吞的从床上爬起来,面无表情的站在了床前,然后徐徐张开了双臂等待着赵远南更衣。
说时迟那时快,魏淑歌脚下生风,身形一动已经到了赵远南身后。握住赵远南的肩膀,魏淑歌瞬时将他撇到了身后,即出一掌直逼赵靖面门而去。
赵远南骇然惊呼,“皇上!”
“你不是皇上!”魏淑歌冷喝。
赵靖是女儿身,饶是赵远南是太监,她也不敢让赵远南更衣!所以按照赵靖的习惯,赵远南拿了衣服是放在床边,然后等着魏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