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文龙听罢,吓得魂飞天外,身子瘫软在地。
“大帅饶命,大帅饶命啊!”毛文龙磕头如鸡钳碎米,额头流血不止。
袁崇焕瞧了瞧帐中毛文龙手下的部将,高声喝喊:“众位听听,似毛文龙这等罪恶滔天的人,该不该杀。并非我袁崇焕与毛文龙有私怨,实在是毛文龙罪不容诛,不杀,天理难容。”
毛文龙的儿子毛承祚、大将陈继盛想救下毛文龙,可是他们都没有带兵刃,眼前这么多手拿刀剑的武士,他们也不敢贸然行动。
袁崇焕见帐中诸将都面面相觑,得意地冲着帐外高喊:“请尚方天子剑。”
话音刚落,一名中军手捧一把宝剑走入帐中。
眼看袁崇焕真的要杀毛文龙,陈继盛再也按捺不住,上前一步,cha手施礼:“末将陈继盛,有话要讲。”
袁崇焕上下打量陈继盛,点头说道:“讲。”
陈继盛再次施了一礼:“毛将军虽有大过,却罪不至死。他身为辽东左都督,皮岛总兵,镇守东江多年。数十年来,毛将军与金贼浴血奋战,连家小都惨死在金贼的屠刀之下。还请大帅开恩,饶毛将军一条活命。”
袁崇焕双眉一挑,很不高兴地说道:“毛文龙出身布衣,却官高爵显,荫封后代。这还不够报答他这么多年的功劳吗?他不思为国,败坏朝纲,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杀不足以整肃军威。”
袁崇焕再次环视众将,高喊道:“我今日杀毛文龙乃是奉了天子口谕。陛下明言,只杀毛文龙一人,与其他人无关。”
帐内诸将窃窃私语,却无一人敢动。
“把毛文龙给我拉出去!”
一声令下,几名武士把毛文龙拖出帐口。
袁崇焕大步走出大帐,眼看如一滩烂泥般瘫软在地的毛文龙,袁崇焕的眼中闪耀出无边的杀意:“斩!”
“咔嚓”一声,毛文龙的人头落地。
他的儿子毛承祚浑身一颤,他的心中燃起熊熊怒火,包含着深深的仇恨:“袁崇焕,咱们走着瞧!”
袁崇焕杀了毛文龙,并命人将其用棺椁下葬。
深夜,孙元化悄悄地来到袁崇焕的寝帐,低低的声音说道:“大帅,您今日杀了毛文龙,虽然他手下的将佐没有说什么,但心中多有不服。大帅还要早做打算才是。”
袁崇焕手捻胡须,沉吟不语。
第二日,袁崇焕命人摆下香案,供上酒rou祭品。
皮岛众将一夜没睡,心中都是忐忑难明。袁崇焕绝对不会只杀毛文龙这么简单。将来如何处置,大家伙都不清楚。今天看到袁崇焕gao了这样一出,众将更加不知所云。
袁崇焕身穿素孝,面对毛文龙的灵牌,泪流不止。
“毛将军,并非袁某意狠心毒。正所谓慈不养兵,你触犯国发,袁某也是无奈。今日袁某念在同在辽东共事多年,祭奠与你。望你早升极乐,得享清平。”
陈继盛心中暗骂:“猫哭耗子假慈悲。”
祭奠完毛文龙,袁崇焕开始整治皮岛的驻军。毛文龙手下的兵士有四万人,但里面多有老弱和商旅护卫。真正能上战场争杀的只有两万千人。
袁崇焕将这些士兵分为四协(实际上就是四个营),分别由毛承祚、陈继盛、徐敷奏、刘光祚四人统领。
皮岛总兵暂由陈继盛接替。为了安抚皮岛诸将,袁崇焕除了带来的十万军饷,又从宁远调拨万银子至皮岛。前提,是皮岛的卖卖以后交由觉华岛来经营。
袁崇焕收回了当初天启皇帝赏赐毛文龙的印信、尚方宝剑,并废除了毛文龙曾经制定的苛刻政策,这才返回宁远。
回宁远的途中,袁崇焕志得意满。而孙元化却闷闷不乐,一语皆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