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房宫,丹阳圣坛,赵姬庄严的法相正襟危坐,鸟架上的乌鸦不时聒噪。
“母后再上,儿臣嬴政听训。”
原本秦王与母亲最亲,但自从赵姬驾崩,又被太古上师徐福还魂后他极少来探望,总觉得徐福法术诡异莫测,而母亲也变得多少有些古怪,自己实在难以像从前一样与之相处。
“政儿近来治国理政,夙兴夜寐,甚是辛苦,身体可还吃得消?”赵姬问道。
“回母后,历代先辈励精图治,开疆拓土,儿臣为不辱大秦威名,不负母后期望,忙碌些也是应该的。”
“政儿能这么想母后自然高兴,但自己的身体也同样重要,如今你的平安即是我大秦的运势,平日还要多加爱惜。”
“儿臣谨遵训导。”
赵姬拂衣袖,一只乌鸦衔布袋飞至嬴政近前。
秦王厌恶的将乌鸦驱走,取布袋在手上。
“政儿,这是我专门为你炼制的丹药,为各色仙草凝结而成,服下可益寿增福。”
“儿臣感念母后恩德。”
“我的政儿一定能安康百年,别像母后一样,早早就寿尽,只能靠着徐福的法术依附在这两尊石像上,苟且偷生。”赵姬眼中凄凉,接着说道:“生死无常,芳华千金。”
“生死既然无常,母后为何强求?”
嬴政紧紧盯着自己的母亲。
“政儿,这句话你想必早就想问了吧。”
“儿臣自然希望母后福泽万年,但生死有命,乃是天道使然,为何又要逆转复生?”
赵姬惨然一笑,说道:“政儿你已经长大,有些话与你但说无妨。母后出生卑贱,本是吕不韦的歌姬,后被他带去赵国献给你父王子楚,子楚虽为皇亲但实为人质,与解长歌一般无二,我与你父惶惶终年,惨淡度日,还是吕不韦,他出百金,用计谋使子楚归返秦国,又教会我许多手段,使我能左右逢源于宫室贵胄之间,取悦华阳夫人,最终使你父继承大统。
原以为可以过上几天平静生活,谁知朝中局势险恶,子楚王位每天都有可能倾覆,性命甚至危在旦夕,无奈我只能再助你父铲除异己,重振朝纲,如今只是草草几字,实则其中屈辱痛苦,难以言状。”
赵姬说到此处,神伤不已,妆容惨淡。
“如今政儿当上秦王,又与你父当初有何不同?甚至更为凶险,你父执政时已历练多年,远见卓然,乾纲独断,可你年纪尚小,早在数年前各方势力就已蠢蠢欲动,大秦分崩离析只在一念之间。
你说的没错,生死有命,乃是天道使然,我又何尝不想一眠终了,不问世事,但唯一放不下的,只有你,我的儿子,你一日不能真正为君,我便一日不能与世长辞。
因此驾崩之时我才同意与徐福订下血盟,让他使我死而复生,寄身石像,得庄严与妩媚两尊法相,继续辅佐于你,力求我大秦基业常青,力保我儿周全。”
嬴政沉吟半晌,动容说道:“母后不易,儿臣今日方知,请母后放心,今后我必当加倍勤勉,早日亲政,不负母后所受之苦!”
“你记住,到那一日时,你便可毁了这两尊雕像,我也可去极乐陪伴你父子楚。”
嬴政低头不语,转念问道:“母后刚说与徐福订下的血盟是什么?”
“这个你不必多问,日后自然知晓,对于徐福,我深知你不喜他的法术诡道,但你身为君王,凡事只要能为你所用,就不必顾虑太多,虽有时于险恶之间有所偏颇,但王道为先,王道为重,你切记切记。”
“儿臣记住了。”
赵姬点点头,微笑着说道:“话分两头,徐福还是有些手段的,所谓法术,实则就是化实为虚c化虚为实之法,你心上所想,天道难以达成的,徐福却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