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似的,他愣了一下,然后跳下铺来,连鞋都顾不上穿,光脚朝着姚冰跑来。
看着大步跑来的武岳,姚冰被眼前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眼泪不争气的又夺眶而出。武岳的脚上竟然戴上了一幅死刑脚镣,刚刚公捕的时候都还没有,怎么刚一回来就给砸上了?虽然这也是姚冰意料之中的事,可真实的出现在眼前后,他一时又难以接受。
“姚冰!”武岳跑到门口,将双手伸出了栅栏。瞬间,四只年轻的手,两颗真挚的心,紧紧的挨在了一起。
“还好着吧?”姚冰问。
“好着呢。”武岳答。
“缺什么?ròu?烟?”
“不缺。”
“胡子咋这么长?要不我给你送个剃须刀过来?”姚冰不忍目睹武岳的样子,轻声问道。
“不用,我打算留个大胡子上路,像关二哥一样。”武岳的话显得很轻松,却让姚冰心里一沉,“别瞎说,你死不了的,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我给云总打了电话,这一两天就能见着他,我会让他去省城请律师、请律师团!振作点!”
“没用的,我现在万念俱灰,只求速死!”武岳落寞的摇着头,眼泪也溢出了眼眶。
“好了!我没工夫跟你扯这些淡,我现在时间不多,我问你几个问题,我必须做到心中有数。你在刑警队口供上有没有提到qiāng走火的话?”姚冰急转话题,慌张的问道。
“吭!……”袁所在旁边故意咳嗽了一声,然后转过身子,背对着姚冰。
“说了。”
“记在口供上没有?”姚冰对袁所的咳嗽声置若罔闻,无论如何他都要将问题搞清楚。
“记了。”武岳点点头。
“你有没有提到塔娜大娘?”这个问题姚冰也是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没有,只字未提。”武岳的回答,让姚冰多少踏实了一点。
“你要相信云总的能力,不要泄气。愁也是一天,乐也是一天,别泄气兄弟!”姚冰仍不忘给武岳打气。
“云总?!姚冰,你知道吗?我现在怀疑是云总出卖了我们!”武岳的话,犹如晴天霹雳,让姚冰懵了,“什么?!武岳!你是不是傻掉了?怎么能说这种话?”姚冰感觉天旋地转,他快要站不住了,紧紧的抓住铁栅栏。
“在七里河,我们被抓的前一天,我看见你难过,看见你为钱发愁。我偷偷用医院门口的公用电话给云总打过一个电话,想让他给我们汇些钱,没想到当天夜里咱们就让抓了。我发誓,我只给他一个人打过电话,我……”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武岳!你妈的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你脑子已经坏掉了,你被死刑吓傻了!打死我也不会相信!”不等武岳把话说完,姚冰两拳打在钢筋栅栏上,咆哮着打断了武岳的话。
袁所在一旁看见姚冰情绪失控,连忙过来制止住姚冰,“走吧!”袁所说着,用力掰开姚冰紧握住铁栅栏的鲜血直流的右手,硬是把他拉了出来。
“本指望你能开导一下他,没想到你却先失控了,咋回事?用不用去医务室?”袁所一边下楼,一边对着六神无主的姚冰说道。
而此时,我们可怜的姚冰呢?他低着头,心里正经受着此生以来最残酷的一次打击。他一直视云中峰为方向,为信仰,他像尊敬父亲一样尊敬着云中峰,云中峰在他的心目中就是一尊神。武岳的话,让他感觉天彻底塌了,仿佛一下子没了方向,没了信仰。
尽管如此,他仍是极力的一遍一遍安慰着自己,“不可能!不可能!云总没有理由要害我们的,我们抓了对他有什么好处?他的电话或许被jiān tīng了吧?这仅仅只是巧合,世上巧合的事情太多了。对!绝对是这样的……”